魏疏平穩地回憶,試圖平靜地去敘述,但是很難。
“那天的雨很大,司機耽擱了,小饅自己在校門口等,結果被車……”
喻泱腮幫子被蘋果酸得疼,她覺得自己腦袋也疼,渾身上下都疼,一下子喘不過氣來。
“你先別說了。”
魏疏看著喻泱蒼白的麵孔,這個人長了一張圓臉,五官也很精致,眼睛跟貓似的,而且很愛哭,沒一會兒就冒淚。
“我幫你叫醫生。”
她就要去按那個鈴,手被人按住,“別。”
喻泱拉著她,眼眶已經紅了,“魏疏,你抱抱我好不好。”
隔了半天,魏疏說:“喻泱,你今天本來是要和我離婚的。”
她說得硬邦邦,喻泱的記憶還停留在十七歲,她在轟轟烈烈地追魏疏,魏疏隨便一句話都能被她品出花來,更別提現在的口氣,帶著和十八歲魏疏完全不一樣的親昵,好像這個空白的十一年,真的有很多很多的感情潛藏在裏麵。
她盯著魏疏,高級病房有種酒店公寓的感覺,窗戶外看出去還都是高樓,隻不過狂風暴雨,才下午就像晚上。
喻泱死死地盯著魏疏,她那雙眼十七歲的時候單眼皮,有點上挑,不割了雙眼皮也有天生的嫵媚,這張清純裏帶著媚的臉眼眶泛紅,淚珠在裏麵打轉,聲音都是哽咽的:“可是我不是那個喻泱。”
她抓著魏疏的手,“我醒來之前明明抱著數學作業本要送給老陳,下節體育課,我們班和你一個時間的。”
數學作業本。
老陳。
體育課。
這些詞都離魏疏太遠太遠了,她一瞬間的恍惚,就是人被拉下,十七歲的靈魂藏在二十八歲身體裏,喻泱還是那個喻泱,是全然喜歡她的喻泱。
她一口親在魏疏的唇角。
“我本來打算在自由活動的時候把你叫到單杠那邊。”
“求你幫我補數學,然後在我家裏辦了你。”
喻泱說得非常有計劃,就是惹人發笑,她盯著成熟n倍的自己的臉,說著幼稚的話。
魏疏不得不從回憶裏扒出那天。
學生時代的體育課一星期兩節,周三下午的和F班同時段,印象中也沒有喻泱信誓旦旦計劃的實施。
反而是喻泱沒來上課,連緋緋來A班門口堵她,讓她去看看喻泱。
“你……”
魏疏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溫熱的觸♪感似乎還留在唇上,她和喻泱這段日子劍拔弩張,喻泱不打算見她,房子密碼都換了,彼此住在各自的房子,喻泱出趟遠門,她也不知道。
兩個人明明是合法夫妻,卻過出了仇人的味道。
“魏疏,我頭好痛。”
喻泱抬眼,泛紅的眼睛眨著,睫毛翩翩,她心想:我這個睫毛種的也太自然了,楚楚可憐的代表。
她想不起魏疏說的那十一年的回憶,但是她知道無論哪年的自己,都依舊是喜歡魏疏的。
管他呢,就當是福利了。
十一年後的魏疏也太太太太好看了!!不虧是我看中的人!!
“我還是讓醫生幫你看看,”魏疏站起來,喻泱拉著她的手不肯鬆,她隻能說:“聽話。”
喻泱搖著頭,“你給我講講我們怎麼結婚的好不好?”
她的眼神亮晶晶的,看著魏疏的時候像是眼裏隻有這個人,當年魏疏就很難抵擋這樣的眼神,時隔多年。她別過臉,還是有些不想說:“回頭讓連緋緋和你說吧。”
“不要。”
喻泱拒絕得飛快,“她又不是我老婆。”
“你知道我現在什麼而感覺嗎?有種被按了快進,剛剛我還絞盡腦汁怎麼想追到你,現在就是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