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疏突然想到之前喻泱給她寫的情書,上麵寫著一句——
我要天天與你相對夜夜擁你入睡。
這個歌詞,好肉麻。
她當時想,結果一年過去,她居然覺得那樣的以後也不錯。
可是這些一無所知。
她無從開口。
魏疏有點畏懼感情,因為見過父母愛情的轟轟烈烈,終究會以這樣表麵的幸福為收尾。
維持體麵,外人麵前的如膠似漆。
實則裏麵爬滿蛀蟲,不敢說兩個人都千瘡百孔,但至少精疲力盡。
像她媽媽,總有似有若無的哀傷。
可是魏疏無能為力。
隻是在剛剛,她居然在十七歲的喻泱身上看到了這種哀戚,那個身體裏住著十一年後的喻泱。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
魏疏長大都不急不慢,頭一次感覺到了焦灼。
為什麼?
喻泱躺在床上,心撲通撲通地跳,她腦子裏充斥著為什麼。
為什麼!!魏疏吻技那麼好!!
為什麼!!我居然要被親暈!!
我好菜哦,她躺在床上,被子蓋住臉,底下滿臉紅暈,如果不是腿還沒好,估計滿地打滾了。
魏疏吹好頭發進來就看到喻泱的挺屍,伴隨著奇怪的聲音,她走過去,伸手掀開被子,喻泱那張布滿紅暈的臉猝不及防被魏疏看個正著,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床頭的月亮香薰機盡職盡責地噴著霧,喻泱扯著被子,眼神亮晶晶的,一看就充滿活力。
魏疏的目光落在對方額前的紗布,仿佛這塊紗布在提醒她,這個喻泱不是她相處了那麼多年的妻子。
雖然本質上是一個人。
喻泱壓根沒想那麼多,反而撅起嘴:“來吧。”
魏疏:“……”
她的手按在喻泱的嘴唇,“睡覺吧。”
喻泱看她沒有半點要睡上來的意思,愣愣地說:“你不和我睡啊?”
魏疏:“你的腿傷還是一個人睡比較好。”
喻泱:“什麼嘛!你是不是怕壓到我!還是怕半夜情不自禁要和我搞?”
魏疏:“……”
喻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脫口而出了什麼胡言亂語,慘嚎一聲,被子又蓋上頭,以掩飾自己這種表現型的饑渴。
但是被人掀了下來,魏疏摸了摸她的頭,“別怕,我陪著你。”
她當然能感覺到這個身體裏十一年前的那個喻泱的慌張,喻泱的性格就是這樣,大無畏和小慌張,總是後知後覺,要用大大咧咧掩蓋那種無措。
實際上像一株含羞草,還沒碰就縮到了裏麵。
喻泱唉了一聲,喊了一聲魏疏的名字:“那你明天要去你公司上班了是不是?”
魏疏點頭,她剛洗完澡,沐浴露和喻泱的一樣,頭發吹了半幹,發尾還是一縷縷的,微微洇濕了絲綢的睡衣 ,透出點肉色來。
喻泱看呆了,她發自內心覺得自己眼光無敵好,出櫃也挑了一個極品。
不愧是我!!!
“那我呢那我呢?”
喻泱往床邊蹭了蹭,看著魏疏,她那一頭紅毛住院那麼多天依舊□□,不愧是店鋪上的新品,一發自拍九宮格全都是誇的。
蓬蓬的紅發在灰格的枕頭上越發襯得喻泱肌膚雪白,剛剛洗完臉還用魏疏的護膚品搗鼓搗鼓,即便歲數減了,德性還是一樣。
“你在家裏休息,”魏疏頓了頓,看到喻泱撅起的嘴,蹙起的眉,忍不住笑了笑,“要麼跟我去公司,隻不過會很無聊。”
喻泱:“我可以玩遊戲嘛。”
她滿意了,調整了一下睡姿,“那我睡覺啦,明天不許自己偷偷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