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低頭悶悶的樣子,忍不住心中發軟。

“如果是正正經經地對打,你暫時還不是他的對手,因為袁墨修熟悉你們燕雲門所有的劍式與心法,你的招式他都有對應拆招的技巧,但他的招式你未必能想得出對應的解法。”

季君瑤微微歎了一口氣,清羽都這麼說了,看來還是早些做好輸的心理準備。

“當然你有一個殺手鐧,就是你的醉劍,雖然我未曾見過你的醉劍,但有幸見過一位武林同道舞過,一句話形容就是:出其不意柳暗花明,對付袁墨修這種劍術,就是要比他更詭異,比他更令人出其不意。”清羽看著她一臉失落,出聲安慰道。

她見過上輩子季君瑤舞的醉劍,曾經驚為天人,隻可惜小妮子性子拘得緊緊的,各種場合約束不得喝酒,清羽也僅得見她舞過一次而已,更不用說如今在這樣的征召大會上喝酒到叮嚀大嘴耍醉劍。

果然季君瑤聽她這麼一說後,搖了搖頭:“師父規定我隻能在閑暇時間喝酒,平時課業和任務期間禁酒,像今天明天這種重要的場合,是不允許的。”

“沒關係,贏不贏得過他,咱們心裏有數就行,明麵上的輸贏也不過是給人看而已,咱們的阿瑤霽月清風和光同塵,豈是其他男兒可比的。”

季君瑤聽她這般戴高帽式的安慰,不禁噗嗤一笑,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你盡會撿好聽的說,若是輸了,也不知別人在後邊怎麼說我這個大師姐。”

“輸給袁墨修也不算丟臉,阿瑤不可妄自菲薄。”清羽看著她別別扭扭,不再是端著一副大師姐清冷的樣子,便覺得與她更是親近不少。

“那和誰比輸了才丟臉,”季君瑤突然轉過話題道,“我還沒和十一師叔較量過呢,等師叔傷好了,定要討教一番。”

清羽忍不住笑了:“方才說這位大師姐與別的人不同,不爭強好勝,這會兒卻到處找人切磋了。”

“哪有,我不過是想和十一師叔請教而已,豈敢論個輸贏。”季君瑤矢口否認自己的動機。

“這有何不可,到時候自是奉陪到底。”清雲輕易就給了她允諾,挑了挑眉道,“定要鬥出個輸贏,滿意否?”

兩人歇息了就接近半個時辰的功夫,擂台那邊傳來擂鼓聲,下一場的參賽弟子需要到會場做準備。

清羽衝著她道:“量力而為,不可逞能。”

像是戰士出征前家人不厭其煩地叮嚀,這是季君瑤第一次在類似場合中得到的囑咐和安慰,往時大家都覺得她不論做什麼都是勝券在握,也無需對她叮囑著什麼。

如今在這裏得到清羽的叮嚀,心中湧出一股別樣的感覺。

“我知道了,放心吧。”清羽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長腿一邁,大步朝比武場走去。

她若是回頭,必定見到清羽旁邊此時正站著一名男子。

“我這些日子究竟錯過什麼,咱們的清羽堂主居然和這位燕雲門的大師姐關係這麼好了。”

曲流光的聲音此時顯得很是尖銳,清羽忍不住眉頭一皺:“不過是女人之間共同的話題比較多罷了,不然我和她之間還能有什麼。”

“那是自然,我也不認為我們的清羽能與這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

曲流光的陰陽怪氣讓清羽十分不舒服,她自認為這些日子以來並未在他眼前過什麼不妥的表現。

“有話直說,不需這般陰陽怪氣。”

“隻是提醒羽兒,不要為了所謂的姐妹情深,忘了我們的任務。”曲流光臉上還是一股莫測的笑。

清羽冷笑一聲道:“我做事還不需要曲堂主來指手畫腳。”

“清羽,你——”曲流光被她這般咄咄逼人地懟回來,頓時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