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盯著自己,眼睛都不眨,朝南溪忍不住問。

“我在想,什麼是你不會的。”

岑馨看著桌上的燒烤,想起南溪設計的衣服,這個人真的太厲害了。

“那必須有啊,比如梳頭發什麼的。”

回程時,已經快要五點了。岑馨有些蔫,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站在路邊攔車,朝南溪掏出口罩給岑馨戴上。

“現在終於知道累了?”

岑馨連鬥嘴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如果不是靠著南溪,感覺分分鍾都能躺地下。

“我年輕,回去睡會兒就能精神百倍地參加錄製。”

朝南溪比岑馨大,很有理由懷疑這是小貓在嫌她老,“哦,那還行,像我們這種上了年紀的,如果不是劇組放假有充分的時間補覺,是絕對不會熬夜的。”

回擊的實在太過輕而易舉了,岑馨撇撇嘴,額頭靠在南溪肩頭。

朝南溪從包裏拿出張房卡,塞到岑馨手裏:“我換酒店了,就是離你們拍攝地最近的那個。以後你想過來,隨時可以自己來。”

岑馨抬起頭,難掩欣喜:“是你想讓我去的,對吧?”

朝南溪直爽地點點頭,“對,是我邀請你的,我每天動作戲,腰疼,你忍心不管嗎?”

這個理由讓岑馨心安理得,她收起房卡:“今天錄製結束,我就去給你做艾灸。”

“可是拍攝地附近的酒店條件沒有你之前住的那個好不說,距離你的訓練場還遠。”

欲言又止的話是,是為了我嗎?

“這麼安排自然有這麼安排的必要,”朝南溪賣了個關子,“所以一會兒能先收留我嗎?我中午十二點以後才搬過來。”

出租車停下,南溪打開車門,岑馨上去,等南溪也坐下,她點了點頭。

出租車停到紅燈前,窗戶開著,晨間的空氣清新,隨著花市的開張,商販們開始運送鮮花。花香隨著風滲入空氣,輕嗅一口,沁人心脾。

紅燈還有十幾秒就要結束,原本昏昏欲睡的岑馨突然清醒,她急切地看向窗外,緊接著打開車門,跑了下去。

朝南溪不明就裏,和司機說找個能停的地方等一下,她回過頭,看岑馨朝著反方向跑遠。

她因為不知名的理由跑下去,像是找到了苦苦追尋的答案,堅定而執著。

少年人的鮮活,在於鍥而不舍還有為了追尋而堅定不移的那份動人。

不告而別、突然下車肯定不予支持,可朝南溪卻也在期待岑馨回來,並且和她分享找到了什麼。

岑馨順著殘存的香味追了好久,終於在一輛販賣鮮花的推車上找到了答案。白色的花朵,純淨如雪,一朵朵相簇,散發出濃鬱的香味。

那味道清新悠遠,花莖是直的,沿途過一路,萬物都被染上淡淡香氣。

“阿姨……請問這是什麼花?”她為南溪身上的香味跑了很多家花店,都沒有找到相似的味道。而就在剛剛,不經意的一嗅終於找到了答案。

奔跑後的心跳劇烈,而岑馨也為即將找到答案而雀躍。

“這是蒼蘭。”

阿姨說著,抽出一朵,“喜歡的話,送你一朵?”

岑馨搖搖頭,“阿姨,請給我一束,我想送給喜歡的人。”

朝南溪趴在窗邊,遠遠看見岑馨跑回來了,隨著靠近,能看到她臉上因為奔跑而生的紅暈,還有懷裏那束白色的花。

她跑到門邊,朝南溪才發現她連鼻頭都是紅的,一副被狠狠欺負過的模樣,引得她想要更過分地再欺負一次。

岑馨拉開車門,率先將花遞進去,“送給你!”

朝南溪接過,抱在懷裏聞聞,味道很不錯。

“南溪,我終於知道了,就是這個味道,你知道嗎?這個味道是蒼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