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相怕是不夠。千機閣虛位以待, 懇請仙尊護持我等一段時間。”
“就這麼簡單?”容寒挑了挑眉,頗有些不可置信道。
“是吧。”顧流風歎了口氣,扶了扶額,還是道:“還有個小事,晚輩許是得知會您一聲。”
“什麼?”
“您若是不介意,便也讓我叫一聲父尊吧。”顧流風溫溫吞吞道。
容寒:“......”
容霜至:“......”
“情之所起,便一往情深。此事我並不幹涉,隻要霜至願意就好,你叫便叫吧。”容寒幹脆道。片刻後, 朝著容霜至叮囑道:“他既然叫我一聲父尊,你便護好他。別學我, 讓人受了委屈。”
“是。”容霜至咬著唇,總覺得容寒話裏有話,卻沒有證據,隻能僵硬點點頭。不知道容寒腦補了什麼。
“父尊多慮了。”顧流風卻是率先黑了臉,靜靜道:“晚輩沒有相傳得那麼體弱多病。”
顧流風將“體弱多病”咬得格外重, 無奈強調道。
容霜至這才想起來, 顧雲舟也說過他身板不行, 看來“體弱多病”的形象確實深入人心。
“無妨, 年輕人,無須太過逞強。”容寒卻是突然盯住了容霜至那過於豔麗的紅唇,深深歎了口氣, 拍了拍顧流風的肩膀, 利落走了。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了?”容霜至挑了挑眉, 隻妥帖地微笑著以示禮貌。
“行吧。”顧流風望著他那揶揄的笑又是歎了口氣,扶著額卻是眨了眨眸子。心道,誰吃虧還不一定呢。左右把人混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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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流風沒過幾日便迫不及待地下了地。浮雪山一事,沒過幾日,便鬧得寰宇之內人盡皆知。茲事體大,一瞬將青昭宗送上了被人口誅筆伐的境地。所有人都知道無相仙尊百年前在背地裏起陣殺人,立時流言四起,甚囂塵上。若不是一劍手刃大乘期大能,報仇雪恨的苦主,無濟仙尊對青昭宗態度不明,隻怕早有“急公好義”的牛鬼蛇神,衝上青昭宗去拋磚掠瓦了。
隻是,青昭宗氣數卻是已盡了。不少弟子不恥此番作為,奮然出走,哪怕留著的弟子苦苦支撐,也再也沒有昔日繁盛之景。
容寒卻是不管不問,隻沉默守在這玉舟上,占了一間客房,每天為雪魄珠不要命地灌靈力。
被偶然經過的孤影看到了,隻能扭扭捏捏地上前去建議:“這不過是個靈智剛融合了魂魄的小小珠子,受不得仙尊如此偏寵,你們劍修個個缺心眼,可修煉也要講究個循序漸進呀,否則過猶不及,反而傷了根本就不好了。您要是實在不知道怎麼做,你問問旁人呀,如此閉門造車,讓醫者父母心的自己實在是太折磨了!”
一番大義凜然,又合情合理的建議,被無濟仙尊欣然接受,無濟仙尊老老實實地“嗯”了一聲,才啟口問道:“多謝。”
向來孤高無塵的無濟仙尊當場說謝謝,讓已經三十年未與旁人打交道的孤影差點嚇死在當場,立馬回首作揖了好幾次,恨不得磕頭嗆地求仙尊別這麼客氣,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可是百年不問道後,還能一劍削平一整座山,再跑去將大乘期仙尊立斃當場的大佬呀!
大佬卻絲毫不擺架子,似乎一點都不和孤影生分。盯著他看了半晌。才幽幽道:“當日浮雪山上我一眼便認出了你。”
“那可真是謝謝您了。還能記得小的我。”孤影幹巴巴笑笑,不甚熟練地和無濟仙尊寒暄。緊張得連手都不知道擺在哪裏。
“和文瀾一般驚才絕豔,還是八字純陰的體質。我自然會多加關注。”無濟仙尊皺著眉直直道。“隻是你為何一直帶著麵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