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一個好了。”唐麓澤道,“你想過最荒謬的是什麼?”
“最荒謬……”安德雷克挨近身邊的青年,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和他對視,“大概就是……這個身體裏換了個靈魂?”
唐麓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安德雷克看著他,他也看著安德雷克。兩人相顧無言幾秒,安德雷克忽然就明白了,挑眉:“……我還真猜中了?”
唐麓澤不答反問:“你好像不那麼意外?”
“怎麼說呢,理智上明白是很荒謬的,但情感上,好像覺得這樣才能合理解釋你身上的一切。”安德雷克的拇指稍稍用力,捏了一下他的下巴,“別光讓我猜,告訴我事實吧?”
“事實就是……”唐麓澤緩緩一眨眼,說道,“我好像,出生的時候,帶著上輩子的記憶。”
“嗯?”
“就是我生而知之,但不是傳說中那種神明技能,我隻知道某個人的一生。”唐麓澤道,“感覺上我就是那個人,作為一個普通居民在二十一世紀初活了一輩子。然後眼睛一閉一睜,就變成了聯邦的一份子。”
“你是指……你出生的時候就有一個成年人的意識了?”
“沒那麼快。”唐麓澤看他接受得這麼快,甚至還能提出細節問題,感覺這男人接受得也太迅速了。但唐麓澤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嬰兒剛出生的時候,基本沒什麼明確的意識。我也是在半歲左右,開始逐漸有了那些記憶。一開始也是很混亂的,隻是零星閃過的畫麵,我其實記不太清楚那個過程了。不過據說我那段時間經常哭鬧,還會不明原因地長時間低燒,可能就是腦子裏這些事兒導致的。”
“恢複記憶的過程可能會很痛苦,我知道,我也有經驗。”安德雷克回道,“然後,你什麼時候徹底想起來……上輩子的事了?”
“到差不多一歲的時候,基本就理得很清楚了。但在著之前的、作為嬰兒的半年記憶,那真是什麼都沒有。可能是後麵衝進來的那些記憶,已經徹底衝抵了嬰兒時期的零星記憶吧。”唐麓澤笑了笑,“我小時候有一段時間還挺割裂的,總覺得我其實是那個人,而不是我自己。不過我沒和別人說過,不然他們大概覺得我是瘋子吧。”
他說最後那兩句話的時候,直直地看著安德雷克。
安德雷克似乎看出了他藏在眼底深處的不安,索性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怎麼,覺得我也會認為你是瘋子?”
“你敢有一點這種眼神露出來,或者有一點不信任我的態度出來,你就完了。”唐麓澤冷哼一聲,“我連壓箱底的秘密都給你抖出來了,這可是十成十地拿命彩衣娛親啊。”
“什麼就‘彩衣娛親’,嗯?有個人給你分擔這個秘密,不好嗎?”安德雷克道,“那你的上輩子具體是什麼樣的,介意說說嗎?”
“你還想聽這個?”唐麓澤道,“就是一個平凡人的平凡一生,沒什麼值得一說的精彩經曆。”
“那你至少告訴我,你以前叫什麼?”安德雷克道,“你在什麼樣的家庭出生,長大後……談沒談過戀愛,結沒結過婚。還有,是怎麼去世的?”
“……雖然你這麼說,聽起來像是想聽重點的起承轉合。但我怎麼覺得你的重點是,我的戀愛和婚姻史?”唐麓澤低笑一聲,“好吧,反正最重要的事都講了,這些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以前短暫交往過一個,空窗了挺長一段時間,然後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