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青年要是嫌疑人,除非他心靈扭曲禽獸不如。

不過這些是他們的推測——事無絕對。

公安就衝他招招手。

方劍平歎著氣移步過去。

這叫什麼事啊。

一覺醒來被捉奸在床。

沒等他穿好衣服又扯上強奸案。

真流年不利。

公安轉向張小芳:“他什麼時候來的?”

張小芳想想,“我好像八點出的門。我到知青點把他敲暈就把他扛回來了。最多八點半。”

“敲——敲暈扛回來?”公安不敢相信他聽見的。

方劍平不由得停下。

張小芳此時不能理智的像個正常人,否則公安肯定把她帶回去教育。她得裝成原主,一臉無辜地說:“他不願意跟我回來,磨磨唧唧忒煩人,跟王秋香那個老女人似的,我隻能這麼做。”

公安無語,“你還有理了。”一言難盡地看著張支書,“你們大隊的人真讓我刮目相看。”

另一個公安問:“你不知道這是犯法?”

張小芳不能說她知道。因為原主是個法盲啊。這點別人不知道她爹清楚,“我聽人說過不能綁起來。我沒綁他。就把他衣服藏我家堂屋,讓他醒了沒法走。這也犯法?可牛郎就是這麼幹的啊。”

“牛——”公安噎的不行,“難為你還知道牛郎。”

張小芳連連點頭:“我還知道織女董永七——”

“沒誇你。”公安忍不住打斷她的話。

高素蘭朝她腦袋上一巴掌。

張父拉開架勢又想揪她耳朵。

公安趕緊攔住:“不許再動手。我還沒問完。你們不知道?”

張父氣得想殺人:“知道能留他到天亮?這丫頭不知道要臉我們還要臉。”

公安就是清河農場的公安。

清河農場以前是清河縣。後來改成農場,除了名字變一下,農民成了農場職工,其他都沒變。

農場辦公地點是以前的縣政府,離這邊就四裏路。公安局正好在張莊去縣政府的路上,所以離張莊就更近了。

張小芳的力氣大缺心眼方圓五裏的人都知道。

公安局今天派來的又是格外了解這邊情況的公安,所以也知道她好的時候誰的話都不聽。傻的時候誰的話都聽。

張支書跟他老伴兒不知道很正常。

“張小芳,知道你們真發生點什麼就犯法了?”

張小芳眨了眨眼睛,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像強了段伊然那樣我睡了方劍平也犯法?”

高素蘭揚起巴掌:“還說?”

公安連忙攥住她的胳膊。

張小芳一臉擔憂:“你們,不會也想給我戴銀手鐲吧?可是我沒有啊。我倆蓋棉被聊天呢。爹,我咋聽人說跟婦女睡才犯法?”

張父也沒聽說過動男人也犯法,不禁看兩位公安。

兩位公安想想,沒這條法律。

“雖然不犯法——”

張小芳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嗎。真以為我傻啊。我精著呢。”

公安氣的真想說,趕緊打盆水照照你那一臉傻相:“我該誇誇你嗎?你把這位方劍平同誌弄過來雖然法律拿你沒辦法,可你敲暈他的時候傷著他,我們一樣可以把你帶走——故意傷害罪!”

張父和高素蘭臉色驟變,頓時顧不上收拾閨女,齊聲道:“小芳不懂事,她——”

公安擺手,不想聽這些小事:“我知道她心眼不全乎。所以麻煩你們以後看好她。我們還沒問完。方劍平,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