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福晉如今還在病榻中……”石榴走上前,道:“如今是側福晉在管理府中上下。”

太醫聽了吩咐,扭頭就去找了李側福晉。

“宋氏生病了?”李氏第一反應就是驚訝,畢竟宋格格在府中實在是沒人注意,若不是這個太醫過來,她隻怕都快要忘了宋氏這個人。

“是。”太醫跪在地上,道:“貝勒爺要屬下過來,去給宋格格把脈。”

他是外臣,一個太醫獨自出入這些福晉格格們的屋子,畢竟怕惹人口舌。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特別是上次,四阿哥處置了劉一海的事後,他們雖不知具體的原由,但卻是越發小心了些。

“平日裏瞧著一股安安分分的模樣,背地裏倒是會討貝勒爺歡心。”李氏冷笑了一聲兒,牙齒咬的哢哢作響。

這段時日她不是沒有想法子去請貝勒爺來過,隻她回回去請,隻有打著二阿哥的名號四阿哥才會過來。

而且來了之後,四阿哥從來沒有留宿過。

任由她如何哀求,四阿哥最多陪她用一頓膳就回去了。

李氏這幾日一直回想著這一年來的光景,心中有什麼想法漸漸地破土而出。隻是她下意識的不願意去細想。

“側福晉……”見她許久都沒說話,底端跪著的太醫大著膽子催促了一聲兒。李氏想到宋氏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咬著牙:“去什麼?”

“宋氏好端端的再府中待著,能有什麼病?”

太醫抬起頭,一臉的無措:“這……”這四阿哥身側的蘇公公來請他來的,側福晉隨便一句,他莫非又要原地回去不成?

李氏向來看不上宋氏,翻了個白眼:“太醫先回吧。”

太醫跪在地上,當真兒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李氏身後的丫鬟走上來,湊到她身側小聲兒道:“主子,這到底是貝勒爺要太醫來的,若是宋格格當真兒出了什麼事……”

“隻怕您不好與貝勒爺交代。”

“能出什麼事?”李氏下意識的就回懟,可想到什麼到底還是頓住了。如今她可是剛掌管著後院的,若是因為宋氏的事好不容易的緊握的大權被弄掉,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李氏想到宋氏那張素來寡淡的臉,為著區區一個宋氏,可還值當?

她咬著牙,搖搖頭,對著快要走出門口的太醫道:“慢著。”太醫轉過頭,李氏心情自覺沒臉麵,撇過頭不想讓太醫瞧見自己。

“還是去看看吧。”她抬手,擺弄了一下頭上的發簪,那尊貴的八寶如意金簪的重量壓的她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就說是本側福晉說的,既然生了病,就讓太醫好好瞧瞧。”

*****

太醫隨著李側福晉身邊的丫鬟去了宋格格的屋子裏。

出來的時候,卻還是風輕雲淡的。

“半點風聲兒都沒有。”石榴上前,拿了個鬥篷披在葉南鳶的身上:“前去打聽的小太監來回了話,說是太醫開了點開胃的方子,人就回去了。”

“猜到就會是這樣。”

葉南鳶歎了口氣,宋氏在這規矩深嚴的貝勒府養男人這麼多年都能不被發現,如今又豈是一個太醫就能難倒的?

葉南鳶不知她用的究竟是何法子,但如今恰好撞上貝勒爺不在,宋氏這邊倒是沒那麼好辦了。

“貝勒爺那怎麼樣?”

葉南鳶站在窗口,外麵天色都黑了,四阿哥自一出府,到了這個點了還沒回來。

“前院那邊傳來消息,貝勒爺說今日就不回府了。”石榴上前,將葉南鳶身上的披風給籠了籠:“主子還是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