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鳶心中仍是激動的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四阿哥一旦出去,必然是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如今外麵正在鬧時疫,看守再嚴格,但到底還是能有機會出去,最關鍵的是短時間內四阿哥忙著時疫的事,不會這麼快的找到她。

這是一個天時地利的機會。

“可是……”咬了咬牙,葉南鳶仰起頭,眼神裏麵頭一次帶著無措:“可是在四阿哥走之前,我要將宋氏給解決了。”

宋氏解決,一切才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

葉南鳶入四阿哥府這麼久,在這滿是牛鬼蛇神的府中與人周旋,去爭,去鬥,去做一個與自己完全相反的人

如今,總算是有了機會出去。叫她如何不去激動?

“但宋氏……”葉南鳶心口仿若被人攥入掌心,被揉成了一團:“四阿哥在府中最多不會超過三日。”

她要怎麼在這三日之間解決完宋氏,然後再悄無聲息的離開?

“小姐。”一側的半夏依靠在屏風旁,不知聽了多久,見狀整個人衝上前直接道:“如今隻差臨門一腳了,小姐何必怕這個宋格格?”

想到尋常往日裏那張膽小怯懦的臉,再背地裏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半夏就覺得心驚,餘下的都是惡心。

“就該讓她的罪行暴之於眾,讓所有人都看清楚,這位宋格格是個什麼玩意兒。”

“不……不行。”葉南鳶斬釘截鐵的否決她,眼睛盯著半夏認真道:“這個念頭你想都不要想。”

“為……為什麼。”

半夏一臉的著急,看那樣子恨不得衝上前跟葉南鳶理論。還是石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半夏。

窗外下起了小雨,石榴將半夏拉倒了廊簷下。

通過窗戶,半夏看著屋內,一臉著急的葉南鳶,心都揪在了一起。

“你拉我做什麼?”半夏的手指著前方,滿臉的著急:“小主若是不好去,那就讓我去。”她跟隨主子這麼多年,哪裏舍得看主子這麼為難過?

哪怕前方是死,半夏也願意為小主這麼淌過去算了。

“你就是這個性子,做什麼事都著急哄哄的。”石榴笑著抬手點了點她的頭,無奈的歎了口氣:“你以為小主不知道,直接捅破宋格格是最快的法子?”

“對啊,既然日後都要走了。小主這撕不撕破臉不都一樣?”

“你就是太天真。”石榴一臉為難,卻又羨慕的看著半夏,正是因為小主寵的,半夏才會這麼一直保持著天真:“你有沒有想過江少爺?”

半夏仰起頭,石榴對著她歎了口氣兒道,隻得一字一句的跟她解釋:“小主走了,日後是能遠走高飛什麼都不管。”

“但小主走了,江少爺還在京中。”

葉南鳶怕的就是日後四阿哥會發現她來府中真正的目的。哪怕是一丁半點,細枝末節,指甲蓋這麼大的可能,她都懼怕。

那是她最後的親人,她絕對不會任由江知寒暴露再任何的危險之中。

可以說,江知寒一直是她的底線。

“是我沒想到。”半夏慚愧地點頭。是她想的太少。

“你懂就行。”石榴朝著她笑了笑,見她這樣放下心來。踮起腳尖往窗戶裏看了一眼,她囑咐道:“既然你懂了,那我去伺候小主洗漱了。”

石榴說完就走,身後,半夏看著前方的背影許久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屋內,葉南鳶一臉煩悶的樣子,心下越收越緊,誰都明白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小主渴望出去,她費盡心思也要幫小姐離開。

不就是不能讓人知道是小姐幹的麼。

半夏咬了咬牙,直接扭頭狠心道:“那讓宋格格流產就行了。”背後下點舒筋活血的東西,讓宋氏流產。宋氏總要叫太醫,到時候闔府上下不想知道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