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嘴巴,乖乖的去找自己的座位了。
老法師這才慢慢的把木槌放下,又伸出自己那細長的,好像鷹爪一樣的手指頭,指了指門口。隨著他的動作,虛空裏裂出一道縫隙,水流慢慢鑽出來,它們凝成一體,就好像一個鮮活的,有自己生命和意誌的東西。
水流分出了兩道,靈活的帶上門,最後還在門把手那裏打上一個死結,最後一張臉浮現在結扣那裏,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
老法師重新清了清喉嚨,用著那一成不變的慢吞吞的語調說話:“唔,這次會議的主題,是關於元素海管道的建立與普及的國家名單……”說到這裏,法師抬了抬眼睛,圍繞他坐著的這些人都停止了說話,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老法師抖了抖資料,繼續往下念:“介於各方麵聲音不統一,本次會議的主要目的,主要是為了討論建立管道的方法權限,以及……管道建立後對大陸的後續影響。”
其實最後一句話並沒有人在意。大家都隻關注第一句話。元素海代表著大陸所有操法者可使用的元素總量,而操法者則是國家重要的戰略資源,特別是在現在這樣戰亂時期,管道建立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細碎的交談聲再一次響起來,而老法師則把目光對向了前方。
在這漏鬥的最底層,五個座位,坐著四個人。而在老法師的正對麵,那個有著棕色頭發的女性抬起了眼。她棕色的頭發被打理得一絲不苟,編成花式小辮,細致的收攏在後腦,露出了充滿理性的,飽滿又光潔的額頭。金色的眼瞳沉澱著冷靜的光彩,一個小小的單邊眼鏡夾在她高高的鼻梁上,金色的鏈條從鏡片邊緣垂落下來,也是筆直筆直的姿態。
如果不是那柔軟的下顎弧度柔和了整個線條,她看起來就好像如同身上的那套法袍一樣,筆直,規矩,永無意外,以及永遠理智、冷靜,同時也過於冷硬,不通情理。
在察覺到老法師的視線後,女性朝老法師點頭致意,隨即站起了身,緩步走到平台上。老法師同樣點頭回禮,將位置讓給了這位看上去過於年輕的女性。
四周的嘈雜聲逐漸加大,又在一瞬間都成了被掐住脖子的鴨子,陡然安靜下來。
“大家好,我是諾瑪·希爾。”女性沉靜的聲音響起,落在每個人的耳邊。
“麵無表情,就好像實驗室的傀儡。”有人輕聲低語。
諾瑪的目光朝說話者的方向掃去,又毫不在意的收回來。她一隻手按在資料上,背脊略微有些曲度,這是長期的伏案工作帶來的影響,但她看上去依然如同一個精密的機械傀儡,毫無人類情感的同時,又總是精準不出差錯。
“我是元素海管道建設的理論提出者及設計者。在此將闡述元素海管道建設的設計理念。”諾瑪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屬於常年待在研究室的法師的言語精煉有力,讓其他離開這種氛圍許久的其他人也打起了精神。
“眾所周知,元素的多少決定了施法者施法的難易度。而元素海與主大陸的開關則掌握在眾神手中。元素海管道建設理念是直接從元素海抽調元素,以防止眾神關閉元素海通道後,對主大陸操法者職業造成的致命打擊。管道建設將分布在主大陸各地,節點選擇……”
在解釋完畢後,諾瑪看著眾人感興趣的眼神,老神在在的拋下一句:“……同時,我在此聲明我的立場,我反對大陸上任何陣營、種族、國家以及私人團隊擁有管道建設權。”
這句話說出口後,細碎的聲音幾乎彙聚成了一股歎息。
沒辦法,在長達三個月的拉扯戰中,這樣的情景一再出現。而幾乎每一次,一旦諾瑪·希爾站出來,這件事的可行性就會大打折扣。但是大陸法有明確的條文,創造者有權利參與每一個利用其理論知識的實踐活動中,並視情況提供意見以及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