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作用太強烈了呢!”

梁鍾鳴端著酒杯,含笑聽她講著。他能體會到一家人那種簡單的快樂,不由心生豔羨。

山那邊是海 山:情動(10)

很多時候,快樂不是用金錢即可堆砌起來的。他這些年來最深切的體會是財富越多,快樂反而離他越來越遠。

和她在一起時,時光總是太短,不經意間就飛逝而過。最終,他還是趁伊楠上洗手間的工夫,偷偷結了賬。

出來時,伊楠的嘴依舊不滿地嘟起。他看在眼裏,又是好笑又是疼惜,頓了一下道:“給爺爺奶奶買些東西吧,這可是你第一份薪水呢!”

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感動是因為她那份清空囊包的心意,又隱約覺得太重,自己有些受不起。

伊楠當然不會像他那樣想得如此深遠。她做事一切憑直覺,很少會探究原因,直到那一天,那一刻,一切赫然改變。

多年後,伊楠也曾努力回憶,那天的事究竟是怎樣發生的。如果她隻是心血來潮,那麼後來的糾纏又是為了什麼?

她想了許久,卻隻能搖頭。感情,沒有辦法找出涇渭分明的路,它總是悄悄地沿著自己固有的軌跡行進,不聽人指揮,也不受理性的控製。

梁鍾鳴曾經跟她提及過他的家庭,寥寥數語,卻足以令她明白他有著怎樣完美的生活。

也許,她的錯誤正是自認為很理智,所以才會那樣心安理得地走在他的身邊,而絲毫不感覺到怪異和微妙。

有那麼一陣子,他突然來得很少,也不怎麼聯絡伊楠。而她正處於對新工作、新環境不適應的苦惱之中,跟周遭的同學訴苦,卻因境遇類似而都束手無策,除了抱怨泄憤,別無他法。

伊楠的情緒逐漸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可是又說不出所以然來,似乎不完全是因為工作的原因。

直到她再次接到梁鍾鳴的電話,心頭有什麼東西悄悄地落下,她才隱約明白自己的焦躁不安原因何在。

那天,走在梁鍾鳴身旁的她變得異樣沉默,連梁鍾鳴都感覺到了,於是話語的主動權由以往伊楠的手裏移到了他那一邊。

從來都是她講,他聽,現在突然變換了位置,他極不適應。這不同於開會或者在員工麵前講話,他第一次發現其實自己沒有多少應付這個年紀的女孩兒的經驗,尤其是當她安靜下來的時候。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最後他實在忍不住,揣測著問她。

伊楠最開始的確是有些怨氣,雖然明知道很沒道理,而更多的是她對自己感情的迷惘,那是一團全新的、同時也是模糊的影像,她分辨不清。希冀夾雜著恐慌的情緒令她格外安靜。

她搖搖頭,竭力想壓住心底騰升起來的那股陌生的情緒。沒想到適得其反,她因此更加煩躁。

“我們去酒吧好嗎?”她突然沒頭沒腦地提議。

梁鍾鳴很意外,低頭看她。伊楠隻是一味垂著頭,低聲解釋道:“我們同學都去過了,我也很想去見識一下。”

他還是縱容了她,因為她不開心,盡管他不清楚緣由。

酒吧是近兩年才在這座城市裏興盛起來的。他對此沒什麼精深的研究,一無必要,二無興趣。

他領著她進了一間看起來比較樸實的門麵。推開門,他才發現判斷錯誤,裏麵又吵又鬧,喧囂刺耳的音樂,瘋狂搖擺的人群,DJ站在舞台中央,聲嘶力竭地喊著。

梁鍾鳴皺了皺眉,想退出去,卻被伊楠攔住了,“就這兒吧,挺好。”

今晚,她需要一些刺激來平複紛亂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