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抓瞎就忍不住上去幫忙,而一旦投入工作,她是比誰都認真專心的人。

忙碌既讓她勞累,同時也會帶來充實的成就感。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驀地想起敏妤,趕緊給她掛了個電話,這麼晚了,她也懶怠回去做飯,更沒指望那丫頭下廚,心想還是把她叫出來吃飯得了。

誰知敏妤在電話裏泰然答複她:“我已經吃過了,你的那份給你留著呢,趕緊回來吧。”

伊楠不禁失笑,敏妤的獨立生存能力比自己強,她根本就是白操心。

開鎖進門,房間裏燈光大亮,空調也開上了,一室的溫暖,伊楠心頭也驟然間起了融融的暖意,這屋子再不是她獨自住著的時候那樣冰冷寂靜了。

敏妤和孟紹宇在桌子旁相對坐著,正在欣賞一本畫冊,伊楠驚詫於他們的言笑晏晏,想起早上兩人還橫眉冷對呢,年輕人就是善變!

聽到門響,兩人同時抬頭,敏妤先叫了聲,“喲,勞模回來了!”又低頭津津有味地翻看,手裏還抓著個不知什麼東西啃著。

孟紹宇立刻樂顛顛地跑過來迎接她。

伊楠笑著低聲問:“你給我侄女施了什麼魔法,她居然能讓你進門。”

“笑話,沒有我,她能吃得上晚飯?”

“必勝客唄,你餓了沒?我給你微波一下去。”

伊楠看了眼茶幾上那壘起一摞紙盒子,卻沒什麼胃口,她天生不愛吃這種鹹不鹹甜不甜的外來的餡兒餅,“你們吃吧,我泡麵好了。”

“別啊,泡麵吃多了傷身體,你要不愛吃,我給你重新買去,說吧,你想吃什麼?”

說話間,伊楠已經進了廚房,一邊從櫥櫃裏取新近買的麵,一邊道:“不用麻煩了,晚飯不宜吃過多,我隨便對付著就行。你看你,都快成我這裏的小廝了,我哪敢當啊!”

孟紹宇從後麵擁住她的腰,嘴巴湊在她耳邊低喃道:“我還不是為了你麼?”

伊楠隻覺得耳朵根一陣麻,掙紮著低聲道:“別這樣,敏妤在呢。”

“怕什麼,她看不見。”孟紹宇不依不饒,手上的勁又加了幾分,火熱的唇肆意在伊楠的頸脖間遊走。

伊楠一時叫喚也不是,掙紮也不是,正尷尬地抵禦著,敏妤卻一腳踏了進來,一見這情狀,立刻抱起膀子斜靠在門邊,“嗬嗬,老話說得還真沒錯,果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伊楠臉一下子就紅了,奮力一掙,孟紹宇隻得悻悻地放開了她。轉過頭來對敏妤橫了一眼,並不覺得尷尬,隻閑閑地道:“大人的事,小孩子懂得什麼。”

敏妤朝著他泰然走出來的背影吹了聲口哨,“喲嗬,還真把自己當長輩啦!”又朝繃著臉的伊楠道:“小姑,你可得留神著點兒,我怎麼越看這位越象狼啊!”

61轉折(一)

慶典那天吹起了刺骨的西風,氣溫驟降十度。讓所有站在雲璽門口參加改建剪彩儀式的賓客都凍得麵色青白。幸好陽光

還算燦爛,人人都說是好兆頭。

伊楠穿著酒店單薄的製服,混跡在員工隊伍裏,也是凍得鼻尖發紅,連腦子仿佛被冷藏了,運行起來緩慢而遲鈍。

剪彩的一派貴賓中,除了兩名政府官員、馮奕和另一位酒店副總,站在最當中,個子瘦長的那個中年男人據說就是投資人羅德,看著像個混血兒,一罐鷹鉤鼻在那張瘦削的臉上顯得格外突出

。也許本身不苟言笑,此時笑起來多少有些不自然,至少伊楠這麼認為。

馮奕的發言可謂鼓舞人心振奮士氣,把雲璽更是抬到了一個改善市政建設的高度上來―――雲璽的改建不光涉及酒店本身的拓展,更將帶動周邊的輔助設施一齊上軌,似乎還跟某幾個市政工

程掛了鉤。

伊楠望著馮奕那張神采奕奕的俊美麵龐,再一次恍惚,此時的他,可是那個比較真實的馮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