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順勢將他推遠些:“阿娘可還沒同意你娶我呢。”
“早晚的事。”宋雲琅笑得胸有成竹,捉住她纖細的腕子。
複欺身過來,將她逼至軟枕上:“漪漪若不肯說,朕換個法子問?”
星眸中,繾綣的情念未消,越克製,越湧動,那樣清晰。
同他每回折騰她之前,一般無二。
什麼樣的法子,粲然昭彰。
楚黛稍稍別開臉,不去看他的眼睛,刻意忽略腦中紛亂的畫麵。
目光隨意落在煙紫色軟帳上,她柔聲應:“今日親眼看到瑄王中箭,我怕有人對你不利,著急讓表哥去護著你。一時情急,被阿娘聽出來,連寧姐姐也猜到了。”
“我這般擔心你,你還……”楚黛輕輕咬住唇瓣,沒說下去,柔糯的嗓音帶著委屈。
宋雲琅眸中笑意深濃,將紛湧的情念壓下去。
“是朕不對,讓漪漪受驚了。”宋雲琅將她雪腕壓在軟枕上,俯身輕觸她眉心。
挺直的鼻尖蹭了蹭她赧紅的臉頰,溫聲哄:“你選的郎君還不至於那般沒用,會被他們暗算。朕早已安排妥當,令孟卿家護著你,也是為確保萬無一失。”
至於射死瑄王的那一箭,確實是瑀王安排,他不過是事先洞察,再順水推舟。
瑀王想坐收漁翁之利,總得先問問他答不答應。
這些事,宋雲琅沒打算告訴楚黛,怕嚇著她。
擔心她懼於他的城府,把好不容易被他哄出的真心又縮回去。
“漪漪,朕很歡喜。”宋雲琅坐直身形,順勢將她撈入懷中,“朕素來賞罰分明,漪漪替朕解了最大的難題,想跟朕要什麼?”
楚黛明白,他說的是,她說服阿娘接受他們的事。
“我……我又不是為了你。”楚黛脫口而出。
言畢,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話中歧義。
不是為他,那便是為她自己了。
是她自己想嫁他,才拋開一切顧慮向阿娘坦白。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他胸腔也微微震顫。
顯然,宋雲琅正在腦中曲解她的意思,還很得意。
楚黛又羞又惱,猛地推開他,拿薄衾攏住身子,嗔道:“陛下請回,臣女想歇息。”
“惱了朕?”宋雲琅笑問。
“朕不笑便是。”他氣定神閑曲起一條腿,脊背倚著榻尾花柱,俊眉微微揚起,“到底是朕占便宜,漪漪不如再好生想想。寢宮冷清,朕不著急回去。”
他坐姿翛然不羈,自在地盤踞在她的領地。
大有一種,她若不說出想要什麼,他便待著不走的氣勢。
楚黛懷疑,他等她要賞賜,不過是借口。
不想回去,才是真話。
若是在定北侯府,倒也罷了。
可這是行宮,阿娘、顧太後、寧姐姐,那麼多她在意的人都在,理智終是比情迷占了上風。
楚黛刻意忽略他後麵這句話,假作不懂。
纖臂隔著薄衾環抱雙腿,秀巧的下頜虛虛擱在膝頭,她目光下移些許,自然落在宋雲琅把玩她長命鎖的指骨上,認真思索著。
長命鎖是阿娘特意讓人打製的,赤金鑲羊脂玉,他修長的指節,也像是上等的羊脂玉雕琢而出。
懸掛長命鎖的項圈,製成苜蓿花的形狀,處處寄予阿娘對她所有美好的期許。
阿娘盼著她幸運、長壽,楚黛忽而發覺,遇上宋雲琅便是最大的幸運。
否則,她可能永不知自己中了毒,更沒機會解毒。
楚鐸不是個好父親,可她實在比蘭姐姐幸運太多。
忽而,她麵色微變,心間所有旖旎情愫悉數冷下來。
對,她心裏有很重要的事要求宋雲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