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3 / 3)

季書言就像一個自動跟隨器,端著碗也坐了過去。

他雖然一副不想麵對生活的喪喪的樣子,吃東西卻毫不含糊,臉頰微鼓,像個在存糧的倉鼠。

段執手癢癢的,總想去戳一下。↓思↓兔↓在↓線↓閱↓讀↓

但他要真這麼幹了,季書言大概會把碗都砸他頭上。

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念頭,坐下來拿了碗豆腐腦,油條撕開,泡進豆花裏。

季書言在對麵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你這什麼黑暗料理,油條都不脆了。”

段執擦了擦手,“我們家都這樣吃。” 他拿勺子舀了一勺,問,“要試試嗎?”

“拒絕。”

季書言安靜地喝完了他那一碗豆腐腦,鬱悶的心情終於被食物撫平了一點。

他擦了擦嘴角,又去一樓衛生間裏漱了下口,才站起來去拿公文包和車鑰匙。

他對段執說,“我去上班了,你跟季圓自己去學校,想開車的話我車庫裏有,季圓知道鑰匙。”

說完,他就去門口換鞋了。

段執慢悠悠地送他到門邊,身上還穿著季書言的居家服,穠豔的五官在晨光裏尤為勾人。

季書言抬頭看了一眼,心想這要是讓外人看了,十個有九個得亂想,覺得這兩人昨晚肯定鬼混了。

而段執卻在想,要不說他季叔叔單純呢,嘴上說想跟他保持距離,卻又連車都隨便他開。

這讓他怎麼能不心猿意馬,胡思亂想呢?

他頗為沉痛地想,我也不想這麼癡漢的,可是季書言他沒事就釣我啊!

看季書言換好了鞋,他順手把公文包遞給了季書言,“路上當心。”

季書言接過來,心裏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跟段執沒熟悉到這份上吧。

但人家昨天都留宿了,晚上還 “坦誠交流” 了,太矯情好像也沒必要。

他點點頭,“知道了。”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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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執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想起昨晚季書言說,在他被季圓帶回來前,就曾經見過他了。

但季書言不知道的是。

在他認識季圓以前,他就也見過季書言了。

那也是冬天,他站在車站裏,手裏被人塞了一把傘。

他抬起眼,看見了一個遠去的身影,穿著駝色的大衣,背影清瘦高挑,黑發下露出一截天鵝般的脖頸,白皙漂亮,在人群裏如同寶珠般閃閃發光。

讓他念念不忘,一直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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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書言開車去了醫院,先打開電腦看了一眼今天的工作安排,然後又去查房,一一過問他現在照管的病人,還要帶新上崗的年輕醫生。

06 號床是個五歲的小姑娘,叫章蕊,因為先天性心髒病住院,房間隔缺損。

她剛吃完醫院配的早餐,正在床上玩洋娃娃,看見季書言來了,甜乎乎地笑了一下,“季醫生好。”

她叫季書言是跟大人學的,爸爸媽媽都叫季書言醫生,她也就有樣學樣。

季書言也笑了一下,“你好。”

他從口袋裏摸了一個消過毒小玩具遞給她,“給你的。”

小孩子總是喜歡這種意外之喜,章蕊也一樣,開心地拍了拍床。

季書言摸了摸她的頭,開始例行詢問,章蕊都很聽話地回答了。

她爸媽很忙,不是每時每刻都能陪在身邊,現在坐在床邊的是護工,幫章蕊補充一些小孩子回答不了的問題。

他是心外科的醫生,早就見慣了生離死別,會用專業的態度麵對病人,但這個小女孩實在太乖了,總讓他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