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死心地問季書言,“你晚上有約嗎?沒約的話也可以吃個飯啊。”
“有約了,” 季書言坐回自己的工位前,“我跟朋友約好見麵了。”
這就沒辦法了。
男同事徹底死心了,一轉眼又有點羨慕季書言的自由,“你說的也對,不結婚有不結婚的好,我下了班就隻有回家帶孩子。”
科室裏都笑起來,幾個有孩子的醫生順勢聊起了養娃話題。
季書言則翻開了剛送來的病人報告,他負責的 6 號床病人最近要動手術,二尖瓣關閉不全,需要進行修補,因為病人年紀大了,在動手術前他要確定患者的身體可以承受。
其他幾個醫生也是一邊做事一邊聊天,誰也沒閑著,但聊著聊著,話題又到了季書言身上。
一個在醫院待了不少年的薛醫生,眼含笑意地看著窗邊的季書言,她當初來這兒工作的時候,季書言還是個大學生呢,這麼多年過去,她看季書言也像自己的子侄一樣。
她笑了笑,低聲道,“有時候我也想不出,季書言會跟什麼樣的人戀愛。他簡直像和工作結婚了。”
“這可說不好,愛情又不講道理的,” 旁邊一個年輕點的醫生接話,“沒準他今天下班就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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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半,季書言從醫院裏走了出來。
明天是周末,他可以休假,今天也就走得早了一點。
他開著車,導航去了鄭文彬給的地址,是個新開的酒吧,老板是鄭文彬的心上人,所以才這麼熱情地拉他去捧場。
鄭文彬是季書言從高中到現在的死黨,兩個人性格南轅北撤,季書言安靜內斂,鄭文彬活潑溫柔,卻陰差陽錯在高中當了三年同桌,之後就一路相處到了現在。
快到地點的時候,他打電話給鄭文彬,“你到了沒?”
“到了,我在吧台等你,” 鄭文彬說道,“你直接進來就好。”
季書言去停了車,進了酒吧。
他一路走進來,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明明是來酒吧喝酒的,卻穿著幹淨整潔的白襯衫,嚴謹地扣到了最上麵一顆扣子。
偏偏他又長得這樣好看,五官淡漠清俊,從頭到腳都寫著禁欲倆字,反而讓人更情不自禁地想把他弄髒。
季書言忽略掉了這周遭的視線,在人群裏尋找鄭文彬的身影,這酒吧雖然是新開的,人氣卻不低,裏麵熱熱鬧鬧,到處都是人,舞台上音樂熱烈,請了駐場的樂隊,主唱是個年輕的帥哥,一邊唱歌一邊向台下飛吻,掀起一陣陣熱浪。
季書言在四周掃了一圈,終於看見了吧台在哪兒,鄭文彬正坐在那兒,笑眯眯地跟一個挺高的男人聊天。
他走過去,手輕輕拍了下鄭文彬的背,“文彬。”
鄭文彬回頭看見他,眼睛一亮,伸手抱了他一下,“你可終於來了,我都好多天沒見到你了。”
季書言也跟他抱了一下。
鄭文彬轉頭去給旁邊的高個男人介紹,“季書言,我死黨,關係最好的那種。”
他又對季書言說道,“這是魏景明,我,我朋友。”
鄭文彬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點不好意思,他本就長得清秀,眼睛也是圓圓的下垂眼,這樣一害羞就更讓人覺得心軟。
季書言抬頭看了旁邊的魏景明一眼,知道這就是鄭文彬的心上人。
前陣子鄭文彬突然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把他嚇得不輕,但現在看這叫魏景明的男人,倒也不是很難理解。
魏景明作為一個酒吧老板,長得卻挺斯文,高高瘦瘦,頭發微長,五官英挺帥氣,手腕上是一個黑色的骷髏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