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2 / 3)

關於季書言的一切,他都不想跟人分享。

段執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啤酒從喉嚨裏滑進胃裏,嚐不出麥香,反而有點苦。

他人生裏的第一次告白,失敗。

可他明明被拒絕了,心裏又酸又澀,卻又還留了一絲蜜糖的甜。

因為剛才電話裏的季書言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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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酒吧裏,季書言放下手機,繼續跟鄭文彬他們聊天。

剛剛這通電話他也沒放在心上。

可他腦海裏突然掠過下午同事們的話,說他適合找個年紀小的,活潑外向的女朋友。

仔細一想,段執除開性別,倒還挺符合要求的。

他笑了笑,自己也覺得這念頭莫名其妙,很快就拋之腦後。

他聽見鄭文彬在跟魏景明聊上個月一起攀岩的事情,還約了下次,不由似笑非笑。

他難得促狹,一臉詫異地問鄭文彬,“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攀岩,你不是說討厭運動嗎?”

鄭文彬:“……”

鄭文彬幽幽地盯著他,滿臉寫著就你話多。

季書言挑了挑眉,一臉的得意。

旁邊的魏景明怎麼會聽不出季書言的意思,噗嗤一笑,卻也不戳破,含笑看著鄭文彬。

兩個人互相看著,鄭文彬的臉微微有點紅。

酒吧裏嘈雜熱鬧,台上的駐唱聲嘶力竭地吼著聽不懂的音樂,這兩人處在這燈紅酒綠的環境裏,卻含情脈脈,純情得像剛談戀愛的高中生。

季書言攪了攪雞尾酒,歎了口氣,很好,他又被自動過濾了。

所以他今天到底是為什麼要出來呢,自找罪受麼,這狗糧撐得他不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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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在吧台那兒待到了快九點多,鄭文彬和魏景明就要換地方了,說是去看音樂會。

季書言正在跟醫院科室的同事回消息,剛才醫院臨時有點事情找他。

他抬頭看了鄭文彬和魏景明一眼,也是不明白,哪有酒吧老板扔了自己的攤子不管,陪客人看音樂會去的。

鄭文彬還問他去不去。

季書言搖了搖頭,一個自覺的人是不會去當燈泡的,他笑了笑,指了指手機,“我就不去了,我跟同事還有點事情要說,聊完了我自己找代駕回去。”

鄭文彬有些遲疑,季書言不想去倒沒什麼,可季書言沾了酒,他總有些不放心。

“你一個人可以嗎?” 他問,“你有沒有醉啊,能自己回去嗎?”

季書言無語,“我酒量再差,也沒到這個地步,再說我就坐在吧台,能有什麼事情,又不是剛畢業的學生。”

鄭文彬一想也是,頂多二十分鍾的事情,他拿上車鑰匙,叮囑道,“那你早點回去,到家告訴我一聲。”

季書言繼續發微信,敷衍地嗯了一聲,“知道了,快走吧。”

他心裏覺得鄭文彬未免太謹慎,他一個成年男人,來酒吧也不是第一次,能有什麼事。

但很快他就被啪啪打臉了。

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高中生和大學生會被當作犯罪目標,年過三十的成年人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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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書言在吧台旁又坐了一會兒,跟同事繼續微信討論,等到把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他就拿上旁邊的車鑰匙,按原計劃準備回家。

但他走到一半,身處酒吧熱鬧的舞池邊緣,突然覺得有點頭暈,本來還以為是坐久了沒有動的緣故,可是越往門外走,周圍嘈雜的聲音,煙酒,香水,混在一起,他就越覺得身上難受,手軟腳軟,身體也發熱。

等到出了酒吧,走在旁邊的小道上,他已經有些站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