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是個激烈的性子,卻也不代表他脾氣多軟,醫院裏頭誰不知道季主任麵慈心狠,對各項失誤抓得極嚴。
季書言麵無表情地想,其實他也不介意在送人進局子前,先給那犯罪分子做個閹割手術,從根本解決問題。
“我會處理的,” 他對段執說道,“你先回學校吧。”
他知道段執是好意,甚至想陪他處理,但這麼點事情,他一個成年人應付得來。
段執也沒堅持,“好,有事情你可以打電話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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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所有東西,季書言跟段執一起下樓退了房間。
季書言先把段執送到昨天的居酒屋,段執的摩托停在那兒。
今天是周末,但因為是下午,路上還不算擁堵,開車的過程裏,季書言給鄭文彬打了電話,簡短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拜托他讓魏景明給自己調監控。
鄭文彬聽得出了一身冷汗,後悔不已,“對不起,我昨天應該等你一起走的。”
“這不是你們的問題,” 季書言冷靜道,“我自己沒當心,就算昨天不是酒吧,是在別的地方,我也可能遇到這類事情。我也不可能永遠都是跟朋友一起出去。”
鄭文彬卻還是心裏不好受,他跟魏景明提前離場是去了另一個地方的音樂會,也是魏景明的朋友開的,季書言不想去,說馬上就會回家,他就也沒堅持。
沒想到就這二十分鍾的時間差,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你又問,“你後來是一個人回了家嗎,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他又問。
季書言一頓,瞥了旁邊副駕駛上的段執一眼,含糊道,“我喊了另一個朋友來接我,他照顧了我。”
段執輕輕抬了下眉,眼神有點戲謔地看著季書言。
朋友?
這稱呼還真有意思。
季書言假裝沒感覺到段執的視線。
鄭文彬卻放心不少,“那就好,有人照顧你就行。我去跟魏景明說話,讓他幫你調監控,你還到昨天那個地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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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完電話沒多久,季書言就到了昨天的六方街。
白天酒吧不營業,隻有魏景明和鄭文彬在裏麵,注意到外麵季書言的車,鄭文彬走了出來,先看見的卻不是季書言,而是一個高大俊朗的男生從車上下來,鋒利眉眼,眼神淡漠,看著很不好招惹。
但很快季書言也下來了,跟變戲法似的,這男生神色肉眼可見地柔和下來,走過去跟季書言說了幾句話。
季書言點點頭,“你放心好了,回學校吧,你不是下午還有兼職嗎?”
男生點了點頭,跨上了一輛寶馬拿鐵,直接開車走了。
鄭文彬從門後探出一個頭,滿臉茫然,季書言身邊什麼時候有這麼年輕的朋友了?
季書言拎著車鑰匙往這邊走來,看鄭文彬鵪鶉一樣露著腦袋,順手在他頭上按了一把。
“愣著幹嘛,不進去嗎?”
鄭文彬直起身,跟季書言一起走進酒吧,問道,“剛剛那男孩子誰啊?”
季書言沒有馬上回答,含糊道,“季圓的同學。”
酒吧內,魏景明已經在查看監控了,自己的酒吧出了這樣的事情,雖然季書言說跟他無關,但哪個老板也不會真覺得這不需要放在心上。
他盯著屏幕,臉色山雨欲來,對季書言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季書言喝了口蘇打水,現在反而沒早上這麼氣了,對他來說,把那人送進局子比什麼都重要。
“沒事,他得到懲罰就行。” 他說道。
鄭文彬在旁邊咬牙切齒,“怎麼沒事,最好關個幾年。報案以後也應該嚴查一下,他那藥都是從哪裏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