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季書言。
他強迫自己移開了眼睛。
“很好看,” 他低聲道,“就是比現在看著還冷。”
季圓炫耀完舅舅,心滿意足地收起來,“那可不,懂不懂什麼叫冰山校草,就是我舅舅。”
季書言無語,這都什麼俗套的稱呼,他塞了一個蝦滑進季圓嘴裏,“快閉嘴,吃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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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晚飯結束,餐廳最後還一人送了一客冰淇淋,三種不同的口味,季書言拿到的是蔓越莓,他不太喜歡,正皺著眉,旁邊卻伸過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不由分說地把他的冰淇淋拿走了。
段執把自己的夏威夷果口味塞給季書言,“跟你換。”
季書言挺驚訝的,“你不喜歡這個嗎?”
段執 “嗯” 了一聲,挖了一口蔓越莓的冰淇淋進嘴裏,季書言也就沒起疑,心情不錯地吃起了夏威夷果的,這是他最喜歡的口味。
隻有旁邊的季圓總覺得有哪兒不太對,段執不是不喜歡吃果幹嗎?。
但他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季書言在問他們國慶的放假情況,他今年國慶難得能休假,想帶季圓久違地出門旅個遊。
“還是七天唄,” 季圓嘴裏塞著冰淇淋,牙齒一冰,說話有點含糊,“不過其實我們三十號就放了。”
季書言點點頭,他是二號開始休假。
他順嘴問了一句旁邊的段執,“你呢,放假會回家嗎?”
他記得段執家離他們這兒挺近的,去年國慶就回去了。
段執卻搖了搖頭,“不回了。”
“那你也準備出去玩嗎?”
“不是,” 段執搖了搖頭,也不想聊太多,對季書言笑了笑,“可能在宿舍把兼職做了,最近在趕著開發一個社交類的 app。”
季書言有點奇怪,還想問什麼,卻被季圓偷偷捏了把手。
他一怔,隨即心領神會地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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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季書言先把段執送回了學校,然而再帶著季圓回了家。
段執站在大學門口衝他們揮了揮手,隨後轉身往校園裏走去。
季書言望著段執的背影,獨自一人走在昏黃燈光下,身影被路燈拉得又高又瘦,竟顯得有些寥落。
雖然他知道這隻是錯覺。
他剛剛其實是邀請了段執跟季圓一起來他家住下的,但段執笑著拒絕了。
段執說道,“總不能每次都來打擾你,我也得知情識趣一點。”
這話也沒錯,季書言向來認為人跟人交往應該留一點分寸和餘地,但他看著段執如此 “識大體”,心裏反倒不太習慣。
而在回去的路上,季圓偷偷跟他說,“舅舅,你下回別問段哥家裏的事了。”
季書言開著車,“怎麼了?”
“段哥好像跟家裏吵架了,吵得很嚴重,” 季圓皺著臉,也有點苦惱,“我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沒敢問。段哥原來跟家裏關係應該挺好的,可是有次我聽到他打電話,家裏像是要跟他斷絕關係。”
季書言皺了皺眉,作為一個疼愛孩子的家長,他實在想不出要發生什麼,他才會和自己的孩子斷絕關係。
但他也知道,每個人的家庭各有不同。
季圓接著說道,“反正段哥來學校以後心情都不怎麼好,雖然跟我們都還嘻嘻哈哈的,也很照顧我們,但他這人就是有事情都憋在心裏,從來不放在表麵。”
季圓歎了口氣,要他說,段執就是典型的獅子性格,天大的事情都表現得雲淡風輕,自己扛過去,別人向他求助卻又會伸出援手,是很讓人有安全感和依賴感的性格,所以雖然看上去散漫浪蕩,喜歡他的女孩卻前赴後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