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皺眉,露出一點為難的神色,“但我怕它舔我。”
一想到小鹿的舌頭滑膩膩地舔著他的手指,也不知道在舔他之前都舔過什麼,他潔癖的毛病幾乎就立刻發作,渾身都難受。
因為想象力太過生動,他已經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段執沒想到是這個理由,覺得更好笑了。
“那你喜歡它們嗎?” 他手上也有一袋鹿餅,裏麵還有一些胡蘿卜嫩玉米什麼的,又從裏麵抓了幾個喂給靠過來的鹿,“其實它們還挺可愛的。”
季書言看了看靠得最近的那隻小梅花鹿,大概在鹿群裏還算個兒童,嬌嬌小小的,鹿角也就一點點,吃著胡蘿卜還會去拱段執的手。
確實還,挺可愛的。
他點了點頭,幹巴巴道,“我不討厭。”
不討厭就是喜歡,段執覺得自己已經快達成這個公式了,起碼在季書言這裏,不討厭三個字能代表很多複雜的感情。
他在季書言旁邊坐下,“那我來喂,你看著。”
他拿著嫩玉米逗那幾頭小鹿,小鹿們似乎也喜歡他,都往他身邊圍過來,有一隻格外親人,甚至還允許他抱在懷裏。
段執問季書言,“你要摸摸看嗎?”
季書言內心天人交戰,又想摸又覺得難受,但是他對上這隻小鹿烏溜溜的眼睛,還是敗下陣來,
他默默地把手放上去,很輕又很快地摸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來。
“有點紮。” 他說道,眼睛卻還盯著小鹿戀戀不舍。
段執望著他,隻覺得他比懷裏的小鹿還要可愛。
可惜,小鹿可以隨便擼,季書言反而擼不了。
他一鬆手,放了小鹿自由,把自己手上僅剩的幾個鹿餅也喂了出去。
.
鹿苑隻營業到四點半,快關門的時候,季圓終於心滿意足,在喂空了三袋口糧以後,戀戀不舍地跟每隻小梅花鹿拜拜。
季書言在旁邊冷眼望著,嚴重懷疑季圓喂過的鹿起碼都要胖上一斤。
好在季圓已經玩夠了,沒再鬧著要再去旁邊一個兔子區,三個人洗幹淨了手,在隔壁的水吧坐了會兒,喝了杯飲料,就去了野炊區域。
說是野炊區域,其實就是自己動手燒烤,並且這個度假村還格外會省工錢,號稱讓客人享受全自動的樂趣,與大自然親切貼近,蔬菜和肉確實都是最新鮮的,但需要自己清洗和串成簽子。
季書言在心裏吐槽朋友,果真是無奸不成商,人工費都省下了。
好在這事情他熟悉,他們科室有一次團建就是去登山野炊,他跟周醫生是燒烤的主力軍,其他人都負責打下手。
他也不指望季圓跟段執動手,自己挽起袖子,給兩人分派任務,“季圓,洗菜去,段執,串蔬菜和肉。都別偷懶。”
使喚的得心應手,仿佛是在醫院裏給實習生分派任務。
段執本來是準備一手包攬的,他已經習慣了去做出遊時候的主心骨,乍然被季書言分派了串菜,他還一愣,但看季書言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又笑了笑,“好。”
季圓雖然四體不勤,但是洗菜的技術還可以,洗得十分幹淨,甚至有點洋洋自得,以至於大言不慚道,“我覺得我還是有點廚藝天賦的。”
但等他扭頭一看,段執已經等不及他慢吞吞的洗菜,自己洗幹淨了一盆花菜,串成了串。
季圓果斷轉過了頭,做人還是不能太攀比。
幾個人一通忙活,最終還是在天黑之前吃上了燒烤,季書言沒吹牛,他手藝確實不錯,雖然不說精湛,但照顧季圓這麼多年,他還是練了一手做飯的本事,領菜的時候又給了醬汁和配好的調料,區區燒烤,還難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