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季書言和段執沒有磨蹭太久就去睡了,段執像個大型犬,一定要粘在季書言身上,季書言掙了幾下掙不開,也就隨他去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前他倆就起來了,收拾好出門,一起去看段執預訂過的人工智能展會。
季書言對人工智能並不太懂,也不怎麼感興趣,第二天收拾好出發,在場館裏也是走馬觀花,沿路都在聽段執給他講解。
他稍微感興趣一點的是一家研究醫用機器人的公司,上前觀摩了許久,還拿了人家的宣傳冊。
隨手翻了幾頁,他問段執,“你畢業以後想幹什麼?要出國嗎?”
段執說道,“目前還是想從事軟件開發,但也有在摸索別的方向,想在畢業之前多嚐試一些。”
季書言點了點頭,對段執這方麵也沒有很操心,段執是個很有自己主意的人,他一個外行,沒有必要去指手畫腳。
但他注意到段執沒有回答他出國的問題,他看了段執一眼,也沒追問。
兩個人沿著地圖,在場館裏參觀。
段執看得很認真,其實不用季書言問,他也一直在思考自己畢業後到底想做什麼。
他之前還沒有現在的緊迫感,他畢竟才大二,還有很多試錯的機會,不管他是否願意接受,他優越的家世,父輩提供的經驗和人脈,都讓他有更有試錯的底氣。
就算現在和家裏斷絕了關係,他之前積累的資金和經驗,可以也讓他比別人起步更快。
可他現在偶爾卻會覺得焦躁,尤其是站在季書言旁邊的時候。
他低頭看了眼季書言,下意識摸了下左手手腕,那裏還戴著季書言送給他的手表。
而季書言低著頭在看宣傳冊,沒有注意到段執望向自己的眼神。
他們在展會裏轉到了中午,逛得差不多了,才出去吃飯。
這次季書言記得事先預訂位置了,但也許是中午,又快兩點了,餐廳裏的人反而不多,他們吃的是一家粵菜館,結賬的時候,季書言發現段執又已經提前付過了。
他拿著賬單,眼神微沉,這薄薄的一張紙,握在手裏都沒有份量,卻實在讓人困擾。
他習慣了做個紳士,從前交往的也都是家境良好的女性,彼此都經濟獨立,誰都知道對方不在乎金錢,所以也不會介意他貼心地付了賬單,隻會在生日和其他節日,回饋給他精心挑選的禮物。
唯獨段執,很多時候會不動聲色地結完賬,若不是他一再強調,大概連酒店的房費也輪不到他付。
季書言忍不住皺了皺眉。
他並不是想跟段執在經濟上分得這麼清楚,但是被自己小了十三歲的愛人這樣處處照顧,他實在很難坦然接受。
拋開兩人的性格家境,從個體上來說,他的經濟實力遠比段執一個學生寬裕,他又比段執年長許多,理所當然地會認為自己應該更多付出一些,可現實卻截然相反。
偏偏段執完全沒覺得哪裏不對,體貼得不動聲色,根本沒有給他留下商量的餘地。
季書言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裏,心裏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隻是對段執道,“走吧。”
季書言今天晚上是小夜班,下午五點要回醫院,他們就沒再去別的地方,留在了商場。
這個商場有個新建的書城,占地頗寬,占據了一整層樓,書籍種類豐富到像個圖書館,季書言之前就想來卻沒機會,這次正好跟段執一起路過。
選完書,他又下樓去買了點甜品和麵包,準備待會兒去帶給同事。
在等新出爐的可頌的時候,段執注意到旁邊有個黑色的遊戲機,裏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