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唉聲歎氣了幾天,可比季圓接收能力強多了。
他掛好了最後一個小燈籠。
從梅花樹後走出來的時候,段執也剛剛把右邊的掛完。
兩個人並肩站在院子裏。
夜色如墨,院子裏隻有廊下一盞幽幽的燈,冬天的庭院本是蕭索清冷的,但現在滿院的紅色,一盞接一盞,像掛滿了漂亮的果實,瞧著便有種俗世的安穩。
季書言握住了段執的手。
手指交叉,十指相扣。
“馬上又是新的一年了。” 他說。
段執低頭望著他,“嗯。”
微風拂過,枝頭的小燈籠都搖晃了起來。
“季叔叔,” 段執伸手拂過季書言的發絲,“待會兒我有個東西給你。答應我一定要收下行嗎?”
季書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他以為又是什麼新年禮物。
現在的年輕人儀式感奇奇怪怪的,什麼節日都惦記著要送點東西。
他也沒放在心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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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書言直到快要睡覺,才知道段執的禮物是什麼。
他剛洗完澡,就聽見了手機提示音。
拿起來一看,隻見是銀行的短信提示,通知他,他的銀行卡收入 1xxxxx 元。
季書言:“………”
他火速打開了手機銀行,果不其然,轉賬方是段執。
季書言皺起了眉。
好家夥,段執這是把身家都給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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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浴室裏走出來,坐到了床邊,舉著手機問,“你這是什麼意↙
其實他也考慮了好幾天,或者說,他一直在等,等著家裏給他來個電話。
然而沒有。
往年總會催他回家的人,今年一聲不吭,像是沒了他這個人。
其實他姑姑是心軟的那個,偷偷打過幾個電話問他過得怎麼樣,但爺爺作為一家之主不鬆口,他姑姑也沒辦法。
段執笑了笑,“山不就我,隻能我去就山了,雖然家裏不一定歡迎我,但是除夕還不回家看一眼,未免太不孝了。”
不肖子他當了,也沒有想服軟,但家裏的人他卻並沒有準備真的都斷了。
低頭認錯是不可能的,可是一年到頭,總要回去看一眼老爺子是否身體康健。
季書言也不意外。
他躺在枕頭上,漂亮的眼睛倒映著段執的影子,像是藏著許多心事。
其實他是有些擔心的,怕段執回去一次,反而徒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