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就又被段執吻住了,纏綿的深吻,唇齒相交,吻得放肆又狂熱。
段執等的就是季書言這句話。
他的玫瑰,他荒野中的月亮,心甘情願在他懷裏敞開,隻為他一人所有。
他把季書言抱去了床上,這幾天都是他一個人睡這張冰冷的大床,如今終於有了另一個人,與他同床共枕。
他注視著季書言失神的臉,看著季書言被他迫使到流下眼淚,潮紅的臉,溼潤的眼睛,近乎可憐地看著他,根本沒有了平常冷淡從容的風度。
這麼漂亮,這麼清冷,又這麼嫵媚,卻隻有他一人得以窺見。
占有欲與愛意一起瘋長,像無人花園裏的荊棘薔薇,開得遮天蔽日。
.
季書言第二天再醒過來的時候,真覺得身上像被車輪給攆了一遍,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屋子裏光影黯淡,沒有開燈,窗簾也緊閉,光線朦朦朧朧從縫隙裏透出一點。
他輕哼了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喉嚨裏發出一聲輕歎,覺得腰都快折了。
昨天段執像是發了瘋,根本不管他這久坐辦公室的身板和三十往上的年齡,簡直是往死裏折騰他,魂夢顛倒中,他都覺得自己小死了一回。
小王八蛋,他不禁在心裏罵了一聲。
但他往床邊看了一眼,卻發現這張柔軟的大床上空空蕩蕩,段執不知道去哪兒了。
季書言皺了皺眉,心想是在浴室嗎,但凝神聽,浴室裏又像是沒有聲音,他不由慢慢坐了起來,扶著酸痛的腰靠在了床頭。
真是不服老不行了,季書言靠在枕頭上想,三十三跟二十歲,差距不是一星半點,那小混蛋還能活蹦亂跳,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他倒好,被困在床上像個半殘廢。
正想著,臥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段執穿著一身外出的衣服出現在門後,看見他醒了,還很驚訝,“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季書言掃了一眼床頭,都十點了,哪裏早。
他正在給自己穿睡衣,段執脫掉外套,快步走過來幫季書言。
段執昨晚有多強勢狠厲,今天就有多溫柔小意。
他幫季書言穿好了睡衣,連扣子都扣好,皮膚上曖昧的紅痕都被隱在了柔軟的布料下,大腿內側的皮膚尤其柔嫩,碰一下季書言都忍不住哆嗦。
季書言的腳踩在段執腿上,蹙著眉。
要不怎麼說段執畜生呢,他連腳踝都是青的,羞恥心跟起床氣混合在一起,他現在看段執格外不順眼。
“你剛剛幹什麼去了?” 他問。
“見我姑姑去了,” 段執讓他重新躺回床上,“她趕到了酒店來見我一麵,你還在睡,我就沒吵醒你。”
姑姑?
季書言稍稍抬起眉,“她是來幹什麼的?”
聽著也不像是讓段執回家。
果然,段執垂下眼,笑了下,“不幹什麼,就看看我,她對我還是挺心疼的,但也做不了主,隻能來看看我過得好不好,她還想給我生活費,怕我在外麵過得不好,但我沒要。” 他頓了頓,又對季書言解釋,“我姑姑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一直被我爺爺養在身邊,人很好,心地也軟,她對我不錯,小時候我爸媽不在,也是她照顧我。”
雖然沒見過麵,但季書言也大概能在心中勾畫出段執姑姑的模樣——溫柔又知書達禮的女人,對長輩和小輩都和順。
雖然素未謀麵,但季書言對她的印象,還是比段執那對等於失蹤的父母好得多。
“她知道我在樓上嗎?” 季書言問。
“知道,她還想見你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