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盛錦,說她不愧和夏末是兩小無猜的好青梅,學要一塊上,公告欄也要一塊貼。

盛錦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她現在隻想知道,為什麼油畫男被“勸”退後,妄想糾纏夏末的人卻不減反增了。

自那日油畫係文青知難而退的消息傳開,更多潛在的愛慕者像是被激起了挑戰欲一般躍躍欲試。

事隔不過一周,盛錦壯著膽子去找夏末,倒是沒看到夏末繼續被人堵在寢室樓下聽人告白的場麵,反倒是盛錦她自己被人滿臉諂媚地截在半道。

這些人像是從身先士卒的油畫男前輩身上吸取了經驗,改變了思路。

新的思路很簡單,想要打動夏末這樣高山積雪般的冷美人的心,直接上隻會事倍功半,而性格看起來更為熱情開放的盛錦無疑是他們梗好的突破口。

人人都像親眼見過盛錦與夏末如何一同長大一般,將二人多年感情描述得親密無間,親似雙生。

打動盛錦,就是成功了一半。懷著這種心情找上來的人,已經不止眼前這一例。

盛錦斜睨一眼,不用想也知道對方的目的,表情當場冷下來,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滾。”

她在夏末寢室樓下徘徊良久,就等來這麼一個煞風景的家夥,心頭實在惱火。

那人還沒將反複修改後的措辭說出口,就慘遭盛錦冷眼,一下子愣住,到底是誰傳的夏末有個好說話不擺譜的閨蜜?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這眼神都能直接把他給肢解了吧!

盛錦暴躁地重複一遍:“別擋我的路。”

“打、打擾了。”

那人瞬間想起來那位油畫係大詩人的遭遇,清醒過來,能從盛錦這裏找到支援當然是好事,但不自量力糾纏不休的,反過來也是要被這位多年密友殘忍製裁的。

盛錦望著對方轉身離去的背影,有些走神。

一片紅色的衣角出現在餘光中,肩膀被拍了一下。

她回過神,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夏末,臉上淩厲暴躁的神色刹那間消失得一幹二淨,笑得燦爛:“我剛要去找你。”

夏末順著盛錦剛剛遠眺的方向,那裏什麼也沒有。

她柔聲詢問:“剛剛在發什麼呆?”

盛錦揉了揉被凍紅的鼻尖,含含糊糊地說:“沒什麼。”又看向夏末今天的穿著,笑得眼睛亮晶晶的,“你今天真好看,像一顆草莓,真想抱著你咬一口。”

夏末平時很少穿這樣鮮亮活潑的顏色,在枯寂的冬日裏顯得尤為生動,整個人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盛錦嘴甜起來什麼話都敢對著夏末說,並且說的真情實感,不知道矜持為何物,今天卻帶著一些小心翼翼。

夏末知道她為什麼緊張,每回頭腦發熱衝動行事之後,她都會露出今天這樣的神態,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搖著尾巴認錯求摸求抱,然後下次繼續犯錯。

就像上周那場不及後果的胡鬧,直至現在公告欄上還貼著盛錦的名字。

理智告訴夏末,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人必須對另一個人負責一輩子,但她還是忍不住去想,要是盛錦當初沒有認識自己,會不會就沒有現在這些事,盛錦會去更適合她的學校,走上更適合她的路……假使有一天,她要成為盛錦僅剩的依靠,又能憑借什麼來為盛錦所做的一切兜底,就像從前盛錦保護和陪伴她那樣。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盛錦。

盛錦很有眼色地閉上嘴不說話了,眨巴著眼睛無辜地看著夏末。

這種可憐又可愛的神情尺度被盛錦把握得剛剛好,夏末很少有機會能抵擋住,索性偏過臉去。

夏末迅速說道:“進去吧,外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