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差點撞到門框上,她覺得自己心中有什麼東西碎了,稀碎。
可還不得不偽裝出來擔心嶽清,拉開木門用一種很別扭的語氣“關懷”嶽清:“長老的病嚴重嗎?有沒有請醫者前來一看?需不需要後山的中藥?”
一下子拋出來三個問題,饒是小弟子也回答不上來,滿腦子都是祝寧十分擔心嶽長老,回憶了半天還是搖搖頭:“弟子沒見著嶽長老,隻是來傳話的。倘若仙尊您擔心長老,不妨去看看。”隨即一拱手,又退了下來。
祝寧看小弟子離開,馬上變了一種神情,她自然是不信嶽清現在生病,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挑事,這個時候就病倒了?為了諷刺,祝寧決定這就去找他看看。
心中如此想著,她剛剛邁出一步,又轉過身子來看看屋子裏,林夏煙還是沒有要出來的意思,看起來這次隻有自己去了。
祝寧歎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白雲,雲彩難分難舍,幾乎都要一直連在一起,還有些日光從雲縫中透出來,如同乍泄的金光一般好看。
嶽清的寢屋和他人一樣,一絲不苟黑壓壓的,一抬步走進去心口都發悶。
嶽清的門前守著兩個弟子,手中拿著拂塵,看到祝寧來到這裏也不驚訝,規矩地一行禮,便進去通報。
祝寧百般聊賴地立在門前,白色的衣裙由於去過小山穀中舞劍,多少沾上些泥土,好在並不影響美觀,她垂眸理自己的衣袖,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弟子已經將門打開請祝寧進去了。
屋裏陳設沒有太大變化,嶽清並沒有十分虛弱的躺在床上,而是安然無恙的坐在桌旁品茶。
“嶽長老既然生病了就不要顧著喝茶了。再說茶性解藥,你不知道嗎?”祝寧打著為他好的旗號把茶水奪下來放到桌子上,頗為蠻橫。
嶽清也不惱,不喝茶就開始捋自己的胡子,總歸是有事可做,眼神從未落到祝寧身上過。
“雲蒼山的長老僅我一人,掌門也總不能一直安排我做事吧?”嶽清真正意義上的懟祝寧,把正耐著性子等他說話的祝寧聽的一愣。
難不成這是覺得單純不想幹這麼些事了?想甩手給自己?祝寧猜測著嶽清的想法,看起來自己怎麼著都得接下這個差事了。
祝寧厭煩嶽清,甚至不願意在多待一會,推門出去壓抑的心情也得到了釋放,她長舒一口氣。
緩緩運轉著自身真氣,靈力運到自己的傷口處聚齊,疼痛疏解了不少,祝寧這就開始了忙碌。
林夏煙沒有時間出來瞎轉,她必須得在比試之前吃透雲蒼山的招式,於是祝寧隻得一個人安排許多。
立於大殿之上,毛筆沾了濃墨,給大大小小六個有名有姓的門派送去了請帖,隨後命弟子們收拾出來比試台。
比試台有半個修煉場這麼大,高出地麵三米,四麵環山看起來充滿了神秘色彩。
祝寧站在下方,看著巍峨的比試台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這樣的台子承載了多少人的遺憾和勝利。
日子忙碌且平淡,卻過的飛速,待到祝寧把一切安排妥當,就已經是六個門派來雲蒼山的日子了。
這一天清早天光大亮,雲蒼山難得這麼熱鬧,大修煉場上早早便站滿了人,還有不少弟子陸陸續續從寢屋爬起來往大修練場跑。
前天夜裏剛下過雪,地麵上本還積著厚厚的一層,為著不妨礙弟子們切磋,祝寧早早便施下法術,將積雪全部清除幹淨,說是切磋技藝,其實真正能夠上擂台的,也不過是幾位門派長老的大徒弟,其餘跟著來的堪比就是走個過程,於是他們盡可能的在自己的穿著打扮上多費些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