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你不用有壓力。”
付鯨夢有點感動,他點點頭。
費南又說:“我一個月給你這個數。”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付鯨夢很有經驗,立即說道:“三千?”
費南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他:“哪能啊,付老師!你看不起我!”
付鯨夢連忙說:“沒有沒有。”隻是有點PTSD。
費南當即懺悔:“怪我怪我,一定是我誠意不夠,我自罰一杯。”說著舉起杯子咕嚕嚕一飲而盡,幹了個底兒掉。
付鯨夢沒來得及阻止,牽起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三萬,付老師。”費南坐下來又湊過去,“一個月三萬。你就保證每個月至少上傳八個視頻,賬號我讓洛洛給你開好,你什麼都不用操心。”
費南擺弄著腕表,又顯得有些局促:“付老師,你別嫌少,我知道鯨樂隊那會,這錢算什麼呀。你先試試水,等後麵流量起來,能變現了我再想辦法給你提高待遇。”
付鯨夢脫離時代太久,聽到“流量”“變現”這樣的詞有些陌生,也很有些抗拒,他害怕以後為了迎合流量要讓他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他眉心剛擰起來,費南立刻說道:“付老師,你放心,有我們創博文化在,你就放心做歌,有貓也行,沒貓也行。我看重的就是付老師你這個人,其他都不重要。賺錢的事情交給我們。”
他話說得得體,顧及了付鯨夢的裏子和麵子,誠懇又昂揚,付鯨夢的血熱了起來。
一頓飯罷,費南遞過來一份合同,他說:“付老師,你別著急,回家好好考慮,如果同意你就簽,喊我來取。”
在他熱切的目光中,付鯨夢接過合同,拍拍他的肩:“多謝。”
同費南和曹洛洛告別後,因為吃得太飽,付鯨夢和年念兩個人沒有坐車,順著街道緩緩地走。
市中心總是燈火通明的,車來車往像是一條永不枯竭的河流。
付鯨夢不動聲色地跟年念換了個位置,讓他走在裏側,他的眼神很亮,整個人像是蓬勃的麥苗。
年念挺喜歡費南的,他抬頭問他:“哥哥,合同你會簽嗎?”
“應該會吧。”付鯨夢點點頭笑著說,“為了之前支持我的人,總想再拚一把。”
“為什麼那閃耀熒幕上就該是李思銘,而不能是我呢?”
他路過白天時路過的巨幅廣告牌下,沒有再抬頭看一眼。
李思銘不配被仰望。
直到走得累了,付鯨夢帶年念坐公交,因為他住的地方偏遠,車上人很少。
兩個人並肩坐著,車晃著晃著年念就開始迷糊,他吃得實在太飽了。
付鯨夢看到他坐在飛逝的光線與陰影中,頭一點一點的,離玻璃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抬手扶住了他。
他就這麼扶了一會,手貼著年念的耳朵。他的耳朵很神奇,非常非常柔軟,像是沒有耳骨,僅僅隻是貼過去還沒用力,就會立刻熨帖地躺平。
就像年念這個人一樣,柔軟地像是冬日裏被暖陽鍍上金邊的雲朵。
自從遇見他,他帶給他太多溫暖而和煦的時刻。
他似乎也在漸漸變得好起來。因為他在被他需要著。
他就這樣靜靜看著年念的睡顏,數著他睫毛的顫動。過了許久,直到他的手酸了,他將年念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肩上。
三天後,費南來找付鯨夢取合同,曹洛洛跟著,她看到這幢小平房也是稀罕地不行,簡直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她自己種啥死啥,看著付鯨夢滿院子鬱鬱蔥蔥,她恨不能當場拜師學藝。
付鯨夢把他們當朋友,給他們看了自己新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