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聽後,感到很意外,趕忙尋聲看去,隻見一頭矮小的野驢,慢慢的走到了場地中央。
寶玉道:“你是誰?一頭野驢嗎?你開什麼玩笑?我們這是駱駝間的比武招親,不是野驢,請你先搞清楚,好不好?”寶玉又對周圍的駱駝問道:“這野驢是從哪兒來的,我原來怎麼沒見過他?”
旁邊一頭駱駝答道:“他是昨天才到這裏的,是二舟長從沙漠裏,救回來的奴隸,不過聽說,又轉送給黛玉,做出嫁禮物了。”
原來這野驢正是家駒,他實在看不過寶玉狂妄的樣子,他骨子裏帶的好鬥性格,又開始作祟,於是他魯莽的走了出來。
寶玉得知了野驢的身世,馬上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對家駒喝道:“喂,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呀?你不僅不是駱駝,你還是個奴隸,你是黛玉的嫁妝,也就是說,我也是你的主子,你竟敢來冒犯我?你是不是活膩了?”
家駒冷冷的對寶玉答道:“誰說你是我的主子?我的主子是黛玉公主,我看她心情不好,不願意嫁給你,那作為她的奴隸,我,當然理應,為自己的主子,排憂解難呀,現在本奴隸不讓你娶他!”
寶玉道:“你不讓我娶她,難道你想娶她嗎?你有沒有搞錯?你可是頭野驢吔,我們這是在舉行,駱駝的比武招親,上場的都是想娶黛玉為妻的公駱駝,你連駱駝都不是,你又有什麼資格,上場跟我較量?”
周圍的駱駝也紛紛說道:“是呀,他不是駱駝,又怎麼能參加,駱駝的比武招親?的確不妥。”
隻聽家駒說道:“可是這裏不是有法律規定,說以後奴隸,必須要把自己,當成駱駝看嗎?我現在就認為自己,是頭駱駝,是跟你一樣的公駱駝。剛才你也說了,咱們駱駝祖宗定下的規矩是,旦凡是單身的雄性,就都可以參加競逐,既沒規定年齡限製,也沒規定是初婚,還是二婚,那自然也就沒規定,參與者是真駱駝,還是假駱駝了,所以,本奴隸身為一頭假駱駝,當然也有權利,去參與競逐啦!”
周圍眾駱駝一聽,紛紛覺得家駒說的在理。
寶玉道:“這當然不用說了,駱駝的法律規定,當然就是指真正的駱駝呀!”
眾駱駝又開始覺得,寶玉的話在理。
家駒道:“可是祖宗們的意思,就是讓咱們在場上,用實力說話,勝者王侯,娶妻生娃,敗者草蔻,沒有後代。這才是咱們祖宗們,定下這條法律規矩的初衷,所以,既然沒規定,必須得是真駱駝參加,那我這頭假駱駝,現在就要求參與競逐!誰要是攔著我,那就是對咱們,駱駝祖宗的不敬,那他就不配再做一頭駱駝,哪管他是普通的平民,還是綠舟之長,都得從生命之舟裏,驅逐出去,到沙海裏去流放!怎麼樣?我看誰還敢說我不能參加?”他這話,是學寶玉剛才的口吻說的。
這時,黛玉接話道:“就是嘛,既然祖宗們定下的法律規定,沒說他不能參加,那他就可以參加,即便是隻公蟑螂,要是能贏了你,那我也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眾駱駝一聽黛玉都同意了,便都紛紛附和起來:“是啊,我看他可以參加,他的確有這個權力。”
寶玉見大家都同意了,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道:“好好好,你能參加就能參加,我又不會怕你,連那麼多頭高大的駱駝,我都不怕,我寶玉還會怕你這頭,矮子野驢?”
家駒見他同意,和自己決鬥,就對他道:“那好,那咱們就開始吧。今天就做!現在就鬥!本奴隸已經迫不及待了!”
寶玉道:“開始是開始,不過我得先跟你說清楚,決鬥的方式,是用我們駱駝的,古典式摔跤法,可不是你們野驢的,野蠻方法!絕對不能尥蹶子踢!”
家駒道:“好好好,我不用,我都看了半天了,早就知道了,不就是把對方,放倒在地嗎?你不用給我講了,來吧,請出招。今天就做!現在就來!”
寶玉仗著自己身高體壯,欺負家駒的個頭兒比他矮小,根本就沒把家駒,放在眼裏,話也沒答,直接就伸腦袋過來,想像對付別的駱駝那樣,伸到家駒的兩腿之間,然後把家駒,絆倒在地。可家駒是誰,現在又是什麼能力?連小型的狼群,都能被家駒追得滿處跑,他一個不吃肉的駱駝,還能對家駒,夠成什麼威脅?
隻見家駒看寶玉的腦袋到了,直接用鐵頭功,迎了上去,“當當當”照著寶玉的腦袋,就是幾連撞。
寶玉哪兒知家駒,有這麼厲害的功夫?一點兒也沒防備,腦袋裏被撞得“嗡嗡”作響,險些當時就倒在地上,他搖搖晃晃的支撐著身體,努力不使自己倒下去。
家駒見狀,直接就用自己的身體,朝寶玉高大的身上撞去。
寶玉被撞飛出去,平平的拍倒在地上。
家駒這招,用的類似千斤睡,千斤睡是直著往下砸,而這招是橫著撞,雖然沒有千斤睡的殺傷力大,但自己的身體,可以不用倒地,況且又不是要寶玉的命,所以,家駒還是留情了。
家駒很輕鬆的,走到寶玉的腦袋跟前,對寶玉道:“怎麼樣,現在你就沒有資格,再來娶我的主子了吧?”
此時的寶玉,已然說不出話了,隻能倒在地上哼哼,他腿在不停的動,能看得出,他是想站起來,但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眾駱駝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給驚呆了,在他們眼裏,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寶玉,居然隻一個回合,就被矮小的野驢,給幹倒在地,而且一時,還竟站不起來了,他們能不驚嗎?他們又怎會知道,這幾下看似平平無奇的招術,其實是家駒,長時間鍛煉的結果,而且是在和狼群,長期的實戰中得來的。和狼群作戰,必須招招穩準狠,不能放空,下下都要消滅有生力量,不然又怎能保全得住,自己的性命?這就是實用的格鬥技術,而不是花架子功,這關係著生與死,而不僅僅是,單純的比賽輸贏。
這時,黛玉先反應過來,她叫道:“啊?我的奴隸贏了?他居然真的贏了寶玉?”她還不能接受,這就是現實。
眾駱駝一片歡呼聲,叫好聲。
而二舟長卻在一邊道:“哎呀,這可怎麼辦呀?難道黛玉真的,要嫁給自己的奴隸,一頭野驢?嗬嗬嗬嗬!”
那邊舟長自言自語道:“噢,天哪!怎麼全是難題呀?黛玉啊,難道你真的準備好,要嫁給你自己的奴隸,這頭野驢嗎?”
黛玉也還沒想這個問題,實在太突然了,她也和大家一樣,都隻是想讓家駒,來拖延一下寶玉,誰也沒曾想矮小的家駒,真的可以贏了強大的寶玉,而且還是那麼迅速的贏。黛玉睜大了眼睛,看著家駒。
這時,家駒先說話道:“我是不會娶我的主子的,我隻是想幫她一下,我看接下來……你們再上來一頭駱駝吧,贏了我就行,我可以故意輸的。今天就做!現在就輸!”
他這話一出,黛玉卻火了,對家駒叫道:“喂,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呀?還故意輸?虧你想得出來!你當我們這比武招親,是什麼,兒戲嗎?本公主我,還就要嫁給你了!今天就做!現在就嫁!”
家駒道:“可是我畢竟是匹馬呀,而你是頭駱駝,咱們又怎麼可以……”
黛玉道:“有什麼不可以的?喂,我可是你的主子,你是我的奴隸,我要嫁給你,你就得娶我!今天就做!現在就娶!”
大家都是一片驚歎聲,似乎都覺得事情,實在太離譜兒了。
舟長又在自言自語道:“噢,天哪!難道未來,我真的要把我們的生命之舟,交給他,這頭野驢?”
這時,寶玉在地上,含含糊糊的說道:“不……不可以,即便黛玉,真的願意下嫁給野驢,那野驢也不能當舟長,因為他還是奴隸的身份,而你的寶貝女兒黛玉,也得隨了他的奴隸身份,以後也就不再是和大家,平等的身份了……”
眾駱駝一聽,覺得這話說得在理,紛紛說道:“對呀,嫁是可以嫁給野驢,但身份就變了呀,這就是嫁夫隨夫呀!”
舟長道:“啊?這可怎麼辦呀?黛玉呀,你還得考慮清楚呀!”
黛玉道:“那我就免除了他的奴隸身份,不就完了嗎?今天就做!現在就免!”
舟長道:“哪兒能說免就免呀?這可不符合法律規定啊。”
黛玉氣道:“怎麼那麼多規定呀?”
舟長歎道:“唉!沒辦法,咱們綠舟的法律,又不是我定的,都是祖宗們傳下來的呀!”
黛玉道:“那我就也做奴隸好了!”
舟長道:“那舟長的位子,就不能傳給你們了,因為奴隸,是不可以當舟長的,所以,將來的舟長之位,就隻能空出來了,然後由所有的駱駝,競爭上崗,那將又是一番明爭暗鬥,拉幫結派,恐怕綠舟的太平之日,也將時日無多嘍,唉!”
家駒看到了機會,說道:“那我要是離開這裏呢?事情就好辦了吧?不如你們就放我走吧,把我送出沙漠,這樣不就行了嗎?”
舟長道:“那也不行,你是走了,可黛玉,卻還是得隨你的奴隸身份,我依然不能把舟長之位,傳給她,而且她也不能,再嫁給別的駱駝,她以後生,就是你野驢家的駱駝,死,也將是你野驢家的鬼,她將會守你一生一世,即便是你死了,她也還是要帶著,你的奴隸身份。”
這下家駒傻了:“啊?怎麼會這樣啊?那該怎麼辦?還有沒有法律空子可鑽,讓我不用娶黛玉公主?”
舟長搖頭道:“真沒辦法呀!”
這時,一個聲音說道:“不對,辦法還是有的。”眾駱駝一看,說話的居然是寶玉,此時,他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似乎緩過來一些。
舟長問道:“什麼?還有辦法?那你快說,是什麼辦法?”
寶玉道:“那就是,他必須成為綠舟的貴族。”
舟長說道:“你的意思是,要用那條法律嗎?”
寶玉道:“對,就是那一條。”
家駒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於是問道:“是哪一條,說的什麼?”
舟長道:“那條說的是,在這裏生活的動物,不管是什麼,也不管多少,全有機會成為綠舟的貴族,但他們必須得做出一件,對綠舟裏所有的駱駝,貢獻特別大的事情來,這樣就可以直接的,成為綠舟的貴族身份了,當然也就自動消除了,奴隸的身份,而且不僅如此,他們同時還可以要求,綠舟的廣大駱駝們,來為他們做些事情,當作回報。是不是這條,寶玉?”
寶玉應道:“正是。”
家駒道:“那你們快說說,你們現在有什麼事情,需要去做嗎,本奴隸去幫你們做,就是了!”
二舟長道:“哪兒有什麼事情,讓你做?我們這裏過得平平安安的,這麼多年也沒出現什麼事情啊!”
這時,寶玉插話道:“怎麼沒有?我們原來的淡水源地,不是就被個家夥,給霸占了嗎?弄得我們現在,誰也不敢再到那裏,去喝淡水了,隻能喝這裏又鹹又澀的鹹水。如果他要是幫我們,消滅了那個家夥,或者把那家夥趕走,那我想,生活在這綠舟裏的,我們這些所有的駱駝,是一定會很願意,給他一個貴族身份的,大家說是不是?”
眾駱駝聽了他的話後,卻都發出一陣驚歎聲。
家駒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是如此神情,剛要答應下來,卻聽黛玉說道:“等等,我說你寶玉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好心了呢,我還以為今兒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呢,原來你根本就是想害死他!寶玉呀寶玉,你也太狠毒了吧?”
家駒不明白黛玉,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便問道:“怎麼?那裏很……”
二舟長搶著說道:“很危險!是非常的危險!那是一隻很凶猛的食肉動物,也不能算是霸占了我們的水源,隻是他知道,我們要到那裏去喝淡水,所以,他就埋伏在暗處,伺機獵殺我們。”
家駒道:“那……那它是狼嗎?”他心裏隱隱覺得可能不是,因為狼向來都是群體作戰的。
這時,舟長說道:“它應該不是狼,雖然我也沒見過它,但聽說它不像狼,但具體是什麼動物,我們也不知道,反正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家夥。我們在一開始的時候,損失了好幾個夥伴,後來我們都知道,它喜歡在那裏搞偷襲,於是我們就幹脆不到那裏,去喝淡水了,因為我們駱駝,是可以飲用這裏的,淡鹹水生活的,雖然鹹水不好喝,但比起要喪命的危險,我們還是可以堅持的。所以,我們就想等那個土匪餓死了,或者離開了那裏,我們再到那裏,去喝淡水。於是我們就經常派駱駝,到那裏去打探情況,可誰知它一直都在那裏,看來是有其它的動物,到那裏喝水,為它提供了食物來源。唉!”
眾駱駝也都跟著,一陣歎息。
這時,寶玉對家駒道:“怎麼?你現在是不是害怕了,不敢去呀?看你這本事,按說應該可以,跟那個土匪對抗啊?”
黛玉怒道:“你胡說!他是個吃草的動物,而那邊的,是個專門吃肉的野獸,他又怎麼可能,能跟那邊抗衡呢?還趕走,消滅?我看你就是存心想讓他,去送死!”
寶玉冷冷的說道:“我可沒這意思,我隻是好心好意的,給他提供一些參考罷了。再說腿長在他身上,他要去便去,不去我也沒法馱著他去呀。反正要去就趕緊去,今天就做!趕快就去!趁著他還沒和你,正式拜堂成親,他要是成為了貴族,那你就跟著沾光了,他要是不幸那什麼了,也免得你成了寡婦,還得隨了他的奴隸身份。到時候,你就可以,再舉辦次比武招親,從而找個,可以繼承舟長之位的公駱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