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城裏的墨風,早已將家駒,從靈車上解下,然後騎著他一起,來到了宮殿之外。墨風將家駒留在外麵,而自己先進了宮殿。
太子罃、公輸亮和冷至,都正在王宮裏,愁眉不展。
見到墨風回來,太子罃便問道:“墨風,你應該也看見了,咱們又犧牲掉了一個兄弟,那麼接下來,咱們還能有什麼辦法沒有?”
墨風道:“辦法是沒有了,還必須要衝出去,隻是這回,墨風得親自去了!”
冷至道:“什麼,你要親自去?那可是很危險的啊!”
墨風道:“越是危險,就越得是墨風親自去,別人墨風實在放心不下。就這麼一個個的犧牲掉,墨風的心裏,已經承受不起了,所以,還是讓墨風去吧。墨風是西戎人,從小也總騎馬,所以,墨風自認為,在這座城裏,應該已經沒有人,能比我墨風的騎術,更高了。”
太子罃道:“好吧,那就你就親自去吧,這樣我也會更加放心。那你就去騎,禦馬園裏的那匹,僅存的千裏馬吧。”
墨風道:“墨風不用那匹馬,墨風就騎自己的馬去,就行了。”
太子罃道:“怎麼?你自己還騎了馬來?”
墨風道:“是,在墨風送情報來時,自己確實是騎了一匹馬的。現在墨風,就隻相信他,所以,墨風就騎他去吧。他現在就在宮門之外。我們今天就做!馬上就動身!”
太子罃道:“好,那我就祝你們,馬到成功!你們現在,應該算是這雍城,最後的希望了,所以,你們一定要成功!”
墨風道:“請太子殿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隻是墨風不知道,在出去後,應該往哪裏,去找救兵才好,而且就算是墨風到了,也沒人認識墨風,他們一見墨風,是個西戎人,也許又該不相信,墨風的話了。”
太子罃道:“這個好辦,我就給你發個最高級別的玉製令牌,今天就做!現在就發!這樣就不會再有人,敢懷疑你了。”說著,他拿出了個非常精製的玉牌,交在墨風手中,“你還是去追遠征軍吧,讓我父王搬師出來救國最好。”
這時,冷至說道:“可是大王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咱們也不知道啊,就算是僥幸撞見了,可萬一大軍已經跟晉軍,開始接觸交戰了呢,那時又該怎麼辦?若是告知他們,國都正在被西戎圍困,那一定是會大大的影響,我軍的士氣的,如若焦急抽師回救,恐怕免不了,要被晉軍趁機追趕,隻怕又難逃損失慘重的結果。再說遠征大軍,隻能算是遠水,就算是順利返回,恐怕也需要很多時日,當下之圍,還是難以迅速破解,這正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之急呀!”
太子罃急道:“那又該怎麼辦呢?全國之兵力,都已經調去遠征了,現在其它地方,也沒什麼兵力了,就連咱們這都城,也沒能剩幾個兵,又何況是別的地方了,真是難辦!”
冷至仔細想了一想,忽然說道:“哎?臣倒想起些人來,就是不知道他們,肯不肯來幫忙。”
太子罃道:“快說,是哪些人?”
冷至道:“就是住在歧山中的,那些野人……”
原來在三年多以前,九方皋給秦穆公,找來一匹千裏馬,也就是九方皋在犧牲前,為秦穆公尋找的,最後一匹千裏馬。那匹馬好是好,就是脾氣稍微有點兒倔,一時騎不得人,於是秦穆公就派馬官,每天牽著他,到城外去溜一溜。結果沒過幾天,就被他自己掙脫了束縛,給跑掉了,馬官追他不著,就趕緊回來,稟告秦穆公。
秦穆公一聽說千裏馬跑了,便馬上派出大量的軍士,往馬跑的方向上,去追尋。在尋到歧山上的時候,看見一個野人部落,正在聚餐吃肉,旁邊晾著一張馬皮,卻正是那匹跑掉的千裏馬的。原來野人將千裏馬,當成野獸,給射殺了,早已大卸八塊,高高興興的燉熟分吃了,此時,鍋裏還剩點兒馬肉和湯。眾軍士一看這還了得,於是就將整個野人部落,都包圍起來,專等秦穆公,親自過來發落。野人的男女老少,得知自己竟然,將愛馬如命的秦國國主的千裏馬給吃了,知道已闖下了大禍,料想死不遠矣,都感到非常害怕。
秦穆公過來後,一見到千裏馬已死,歎息不已,於是有人就勸他,幹脆將野人全部殺光祭馬。
秦穆公道:“寡人雖然愛馬如命,但既然馬已經死了,就算是再屠殺多少條性命,也不可能換回,更何況千裏馬的命,就是再金貴,又怎能比得了,自己國家百姓的人命珍貴?此事就此作罷吧!不過既然聚餐,又怎能少得了酒?何況,還是吃了千裏名駒的肉?那就更不能少了酒了,還必須得是上等的好酒,這樣才算匹配!”
於是秦穆公令冷至回城,去取好酒十甕,賜與野人喝。野人慚愧的喝了美酒,都感激秦穆公的恩德。
(要用插敘畫麵,表達以上內容。)
太子罃道:“可是你覺得他們,會來幫助咱們嗎?”
冷至道:“一定會的!臣之所以這麼效忠大王,就是因為大王那宏德的人品,臣都這麼盡心,又何況是那些受過大王,那麼大恩惠的野人?臣感覺他們多半,是會來幫助咱們的!”
太子罃道:“可是他們才有多少人?又不是正規的軍隊。”
冷至道:“他們雖然人不多,但依臣估計,也得有好幾百號。即便不是正規軍隊,但最起碼能算是近水,隻要幫咱們,在西戎胡子的身後,打打遊擊戰,騷擾騷擾,那咱們這邊,就能得到些喘息的機會。”
太子罃道:“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那墨風,如果你能衝出去的話,那就先去找離雍城不遠的,歧山上的山民吧,你拿著我的玉牌,給他們看,估計他們應該,就能相信你了。現在就全指望你了!”
墨風應道:“好,那墨風現在就動身!”說著,轉身要走,又忽然想起什麼,然後說道:“等等,太子殿下,墨風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太子罃道:“什麼請求,你旦說無妨,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就一定會滿足你!”
墨風道:“那墨風就直說了,如果墨風衝出去,並帶回救兵,解了雍城之圍後,那墨風就懇請太子殿下,能把禦馬園裏的,那頭長鼻子動物,送給墨風,墨風想帶著他一起離開。”
太子罃奇道:“你是說那頭小象?可是你要他幹嘛呀?你要什麼都行,官爵,土地,房屋,美女,我都可以給你,你卻怎麼偏偏,要那頭小象?”
墨風道:“墨風說來在坐的各位,可能不相信,其實想要那小象的,並不是我墨風,而是墨風的那匹馬。”
三人驚詫道:“什麼?是你的馬?”
墨風道:“正是,其實我那馬,也不是我的,是墨風在路上碰到的,在野之馬,其實現在,他更應該算是墨風的朋友。墨風不知道,他是怎麼認識大象家族的,也就是那頭小象的家族,是他想讓那頭小象,重獲自由,然後回到自己的家族裏去。”
三人聽了更驚,太子罃道:“這是真的嗎?世間居然還有這等仁獸,可以像咱們人一樣?”
墨風道:“其實馬一直很通人性的,這老騎馬的人,應該都知道的,有些馬是可以,聽得懂人言的。”
太子罃道:“這個我倒是知道的,伯樂先生很早以前,就跟我說過的。不過,我倒還真想見見,你這匹與眾不同的馬呢,你快把他帶進來,讓我看看。我要今天就做!現在就看!”
墨風道:“還是別在這裏了,因為我們這幾天,一直在幹拉屍體的活兒,所以身上的味道,不怎麼好聞,不如咱們就到禦馬園去吧?墨風把他帶到那裏去,讓您看,可以嗎?”
太子罃應道:“好,那就到禦馬園去!”
於是很快,墨風就把家駒,帶到了禦馬園裏。
三個人對著家駒,好一番觀瞧。
太子罃讚道:“好,果然是匹與眾不同的馬,不僅長了兩隻大耳朵,下巴上還長著,龍一樣的胡須,而且身上的皮膚和傷疤,也有些像龍鱗,真的是匹很特別的馬!”
墨風道:“那太子殿下能不能,答應我們的請求,在完成任務後,放了這頭小象,讓他跟我們走?”
太子罃道:“好,這有何難?我就答應你們!”
墨風道:“好!多謝太子殿下!”對家駒道:“你聽見沒有?太子殿下已經答應了,你的請求了,後麵的事情,就看咱們的了,隻有拚力的衝出去,帶回救兵,才可以解救小象,讓他回家!”
家駒應道:“好,我知道了。”對太子罃道:“多謝太子殿下,我們一定會盡力的,請您放心!”
太子罃聽不懂馬語,問墨風道:“嘿?他是不是在對我說話?他說的什麼?”
墨風翻譯道:“他確實是在對您說話,他說謝謝您,他說他一定會盡力的,所以,請您放心。”
太子罃道:“哎呀?真是匹太神奇的馬了!他叫什麼名字?”
墨風答道:“他叫清風。”
太子罃道:“清風?嗯,是個不錯的名字!”對家駒道:“你要是真能幫我們,帶回救兵,那我不光會放了這小象,我還會賜你黃金之鎧呢!”
家駒對什麼金呀銀呀的,根本不感興趣,於是說道:“這個就不用了,我隻要您說話算話,到時候能放了小象就行。”
墨風不想太子,讓他翻譯這句話,趕忙插話道:“好啦,太子殿下,墨風以為,我們還是先努力,完成了任務,才是最重要的,我們這就出發吧?”
這時,公輸亮突然插話說道:“哎,等等,你們要是還那麼衝出去,危險性一定會更高的,幾次的突圍行動,早已經使西戎胡子,有了足夠的防備。我見他們已經把騎兵,又往門前調動了些距離,應該就是防備咱們,再有快馬衝出。”
冷至道:“是呀,我也看到了,不過也沒辦法呀,必須還得從城門走,不管是四個門裏的哪一個,反正還是要從城門走。”
公輸亮搖著羽扇,說道:“不,我倒是有個方法,可以不必走城門,就能出去。”
冷至道:“不從城門走,那還能從哪兒走?莫非你還想挖條地道嗎?怕是來不及了吧?”
公輸亮用羽扇,一指上方的天空,說道:“從天上走!”
眾人驚詫道:“什麼?從天上走!”他們是異口同聲的說的,其中也包括家駒。
公輸亮道:“對,就是從天上走。我已觀察了敵人的布陣,他們現在,將幾乎所有的騎兵,都囤在了四個城門之前,而周圍的防守,卻隻有些零散的步兵,所以,從天上出去,就是最好的選擇。你們盡管放心,我說讓他倆從天上走,就能從天上走。隻是,我隻能把你倆,送到城牆的外邊,而出去之後的情況,還得靠你們倆自己。”
太子罃道:“那你到底想出了,什麼好方法,能讓他們從天上走?先跟我說說!”
公輸亮行禮道:“對不起,太子殿下,請恕臣不便告訴您,現在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臣怕走漏了風聲,所以,臣還是先暫時保密吧,等到時候,大家自然就知道了。你們倆先不要著急走,請給我點兒時間準備,你們放心,明天一早,我準送你們上路!”
冷至道:“再耽誤一夜多的時間……嗯,我看也行,如果能夠保證衝出去,那麼再費些時間,也是值得的!”
太子罃道:“好!那我就聽你們的,我就再給你們些時間,做準備!”
公輸亮又行禮道:“謝太子殿下對臣的信任!不過臣還需要您,批準臣可以調動,這城裏的一切人力,和資源,隻有這樣,臣才能完成,臣的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