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惜的思想之中,便看到接連不斷如同煙花般炸亮的光點,那是信息傳遞著的信號。
梁惜現在正接收著無比龐大的信息量!
這種情況自然不是梁惜自己能造成的,隻可能是神明動的手腳。
神明究竟是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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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惜確實在夢境之中,隻不過夢境的基礎是神明的記憶。
在夢境中是他自己找到了誕生不久的修,是他與修相伴千年之久。有些時候,他並不是想如夢境中那般選擇的,可他就是***控不了自己。
梁惜在修第一次說“別跟著我!”的時候,他明明就是想拉住對方的手腕的,可他的身體卻隻能是不近不遠的跟在其身後。
梁惜在和修一起遇到被自己丈夫關在門外的可憐女人時,他明明是想脫下自己身上一件衣服給她披上的,可他的身體就是直直的站在那裏,一動沒動,隻是說了一句“抱歉,我不能幹預人間的事情。”
在拿到修的心髒後,梁惜莫名就到了一間沒有門的房間內,他明明想用盡一切掙紮的,可他的身體就是這麼靜靜地承受著血淋淋的懲罰。
在修沉下半數人間的時候,梁惜就這麼舉高臨下地看著一切。他想開口讓修停下,想安撫對方眼神中流露出的悲哀與失望,可他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說。
......
凡此種種全都不是他的選擇!可梁惜卻隻能承受著。
在夢中渡過了漫長的歲月之後,他都覺得麻木了。麻木那個什麼都無法掌控,什麼都無法改變的自己。
“為什麼!!!”被夢境***控著的梁惜最後趴在地上歇斯底裏地大吼道,“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你想自己真正掌控一次嗎?”
梁惜有些呆滯地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對方一身白色,隻有瞳孔漆黑。
“你是......”梁惜看著對方麵無表情的絕世麵容,和修對上也不遑多讓。
“我隻是一個不合格的神明。”
“原來你就是那個珠子心心念念的神明。”梁惜從地上爬起,覺得自己剛才太過失態了。
雖然對方這麼說了,可梁惜仍有遲疑。他記得眼珠子對神明的感情和描述,如論怎麼想象都應該是一位神情溫柔的存在吧。
但是眼前的這位,怎麼都和溫柔扯不上任何關係吧。
梁惜不像眼珠子那般對神明有極強的濾鏡,評價也是很客觀。
“你想自己選擇試試看嗎?”神明當然能看穿梁惜心中所想,可是他沒揭穿,隻是拉回了談話的重點。
“嗯。”無論如何都得試一試吧。
神明單手一揮,一切皆從頭開始。一片黑暗中,隻有梁惜一個。
“光呢?”他這麼說,周圍一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接下來,但凡事他說出口的,心中想的皆會變成現實發生,他的身體也不受束縛,他想做什麼都可以。他已是真正的無所不能。
梁惜第一次找到修,對方說“別跟著我!”的時候,他拉住了對方的手腕,盡管還是被對方甩開了。
他們仍是相伴了千年的時間。修向自己獻祭心髒時,梁惜拒絕了,說不用如此,可修仍是極為強硬的將自己的心髒交給了他。梁惜也隻能是將心髒放進自己的身體,幫對方存放好。
但接下去的一切都脫離了原本的事情走向,修變得越來不像是一個黑暗的生物,他覺得吸收人的負麵情緒很是痛苦,便開始拒絕進食。
他隻能慢慢的虛弱下來,梁惜親眼看著他慢慢變淡,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