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被知識匱乏的病患傷害,光是想想就鬧心。時嶼隻希望盛峋這輩子都不要遇上那樣危險的人,她隻要他認真做好本職工作,身體健康每天心情愉悅,其餘的都不重要。
盛峋煮到一半就發覺時嶼在後邊兒,不過看她想事情想得入神就沒打斷她,一直到麵前的這盤菜煮好,盛峋把手洗幹淨後,才邁步走出來,邊走邊問:“想什麼呢?”過了會兒補一句,“疼不疼?”
“......”
虧她在這擔心他安危,他倒好,一有機會就挑逗自己。沒良心!
時嶼扭頭就往沙發邊走,手機隨便放到桌上,在跟著過來的人靠近時抬手直接把人擋開。
盛峋沒忍住笑著拉開她的手,很不要臉地貼上來,“怎麼這麼冷漠啊。”
“......”
她嘴巴抿了抿,嚴肅狀:“不許撒嬌。”
“問你個事兒。”
時嶼很少這樣,盛峋當然沒再玩下去,斂起閑散的樣子,依舊抱著她,“問吧。”
她歎了口氣,沒立刻出聲,抬手捏了捏他手肘上的肌肉。以前讀書的時候字寫得多,隻要一用力就能看到手肘前麵有塊肌肉會拱起來。
“在醫院幹活會很辛苦嗎?”時嶼忽然發問,剛才捏了捏的地方現在被很輕地磨著。
“有點。”盛峋如實回答,“幹康複的主要是體力活,每天說實話,消耗真的不小。再倒黴點遇上不講理的病人,更麻煩。”
時嶼:“你有遇到過嗎?我最近老是看到醫鬧的新聞,太嚇人了。”
盛峋猶豫了會兒,在說不說實話之間反複橫跳。但他這個表現已經證實了自己的回答,索性沒隱瞞,“遇到過,遇到了個帶刀的。”
時嶼:“!”
“什麼時候的事,你有受傷嗎?”
盛峋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但既然都說了前半段,後半段瞞著也沒必要。
“有的,他砍傷了我。不過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深層,很快就恢複了。”
聽到這話,時嶼開始看他的手,從手指頭一路往上找,竟然真的在他左手找到一條由肘關節起始的四厘米長的瘢痕。
“你什麼時候弄的,我怎麼都不知道啊?”時嶼想了想,盛峋是在他們認識之後才開始實習的,出現這種事情她應該要知道才對啊!但為什麼......
麵前的人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好像這會兒說什麼都不好收場了。於是聲音不自覺壓低了些,抱著時嶼的手收了收,生怕待會人掙脫開。
“我可以說,但是你不能生氣。”
時嶼沒答應他,就這麼瞅著。
“......”
“你生日那天。”盛峋看著她的神色變化,默默在心裏給自己上了一炷香。
雖然生氣他不告訴自己,但時嶼的手一直在輕輕摸著他的瘢痕,眼睛低垂著努力回憶那天都幹了什麼。
“可是那天你不是出來和我去了VR館嗎?時凜說你那天休息的啊......”
盛峋自然地接,“對啊,是休息。”
“但是,是因傷休假。”
“......”
盛峋:“醫院追責了,我也有賠償。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嗎?砍一刀還不至於砍死,你放心......”
“放什麼心啊!”時嶼打斷他,“這次僥幸砍傷手,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拿什麼做什麼保證!”
他是沒想到兩個人會因為這件事吵起來,但這架是吵不出個結果的。盛峋會繼續工作,而隻要他在醫院一天,就時刻麵臨著風險。他能做到的,僅僅隻是盡量保證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