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腸的意思:“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殷蕙驚訝道:“他們?”
魏曕就從大郎開始挑毛病,一直挑到魏昡家的九郎,中間隻省去了自家的五郎、七郎。
也就是說,這些大侄子們,在魏曕眼裏個個都有一堆毛病要改。
子不教父之過,魏曕都是皇帝了,這會兒也不用顧忌什麼,挑完侄子們的毛病,他又針對兄弟們的養育之法挨個批評了一頓。
“父皇太忙了,教孫子也不是他的義務,還是怪大哥他們沒盡到教導之責。”
在魏曕看來,父皇願意把皇孫們都叫到宮裏教養,已經替他們五兄弟省了不少事,自然是沒有過錯的。
這一點,殷蕙也不覺得先帝有何可指摘的,笑著拍魏曕的龍屁:“屬你最好了,自己好,孩子們也教得好,父皇都看在眼裏,自然放心將江山交給你。”
魏曕看看她,暖黃燈光下,他目光溫柔了幾分:“你也好,否則光我自己,養不好三個孩子。”
殷蕙揶揄道:“你的意思是,孩子們的好我有功勞,你的好就與我無關了?”
魏曕親在她的眉梢:“有關。”
如果不是娶了她,他的生活大概還是如一潭死水,平靜無波,毫無趣味。
“有什麼關?”
殷蕙看著他不再冰冷的眼,想多聽一些。
魏曕想了想,扣著她的手道:“你嫁過來前,別人都把我當冰疙瘩,現在不是了。”
殷蕙笑了:“難道你覺得,現在他們就不把你當冰疙瘩了?”
除了她,連孩子們都依然敬畏他呢,難不成,魏曕還以為別人見了他都如沐春風?
魏曕有自知之明。
他想說的是,以前他也覺得自己是塊兒冰疙瘩,可有了殷蕙,他心裏的冰,早都被她融化了。
別人看不見,他自己知道。
“外人怎麼想與我無關,你知道我不是。”魏曕壓在了她身上。
殷蕙哼哼道:“我不知道,你現在跟剛成親的時候也沒有太大區別。”
魏曕竟笑了,在她耳邊道:“這是誇我嗎?”
殷蕙:……
哪個字是誇他了?
魏曕則用體力證明,他的確還像二十歲的那個魏曕,可以給她無限的熱情。
這個新年,宮裏辦得極其熱鬧,尤其是正月十五的花燈節,整個京城連辦三日。
元宵當晚,皇親國戚們齊聚皇宮,共慶佳節。
月光皎潔,燈光朦朧,照得溫太後、麗太妃等長輩臉上的皺紋都淡了,依稀還是燕王府裏的幾位美人。
殷蕙再看向妯娌們。
徐清婉依舊端莊嫻靜,坐在溫太後身邊陪長輩們說著話,紀纖纖與徐清婉、福善幾妯娌都不親,今晚又沒法往她身邊湊,就叫了兩個兒媳婦在旁邊伺候她,小輩們伺候得慇勤,紀纖纖瞧著也挺滿意的,還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也早點給自己挑倆兒媳婦。
殷蕙笑著搖搖頭,看向福善。
福善一邊吃著美食,一邊欣賞著遠處的燈火,笑起來眉眼彎彎,還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桂王妃王君芳最年輕,以前她與徐清婉交好,現在也不好往徐清婉身邊湊,自己坐一桌,也還是剛認識時的清高模樣。
大公主、二公主的席位挨著,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
殷蕙看向二公主身邊。
所有人都到了,唯獨少了魏楹。
魏楹跟著崔玉出海去了,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個海國國度生活,喜歡了二十多年的人,如今能攜手遊曆天下,魏楹應該很高興吧?
快二更時分,宮裏的燈會終於結束。
皇親國戚們一家一家地往外走去。
徐清婉為長,大郎、三郎的妻子分別扶著她。
紀纖纖走在後麵,雖然徐清婉有兒媳婦伺候有兒子孝順,可一想到這些年徐清婉都是一個人冷冷清清地過夜,紀纖纖再看身邊的魏昳,就覺得自己過得還不錯。人啊,年紀越大,越需要有個伴,魏昳雖然越長越肥,半夜口渴還能使喚使喚給她端茶倒水,冬天用來暖被窩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