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模過後,校慶文藝彙演如約而至。
早上舟若行著急出門,羅烿烿往她書包側麵口袋塞雨傘,“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
“媽,你看這豔陽高照,有雨也是小雨。”
舟若行跳腳提鞋子出門就往電梯口跑,羅烿烿在後麵喊雨傘雨傘,她擺手說不要不要。
不聽話就隻能自食其果。
結局就是剛下公交車,兜頭就被澆成落湯雞。
舟若行把書包頂在頭上,踩著水花跑進校門。
頭頂突然雨停,飄來一把黑傘。
不用看,光聞這熟悉的氣息就知道是誰。
“進教室換下濕衣服。”南天遠一臉平靜。
“穿我的。”
“那你光著?”舟若行仰頭,愣住。
南天遠沒穿校服,西褲襯衫,領口別一枚藍色浪花造型胸針。
有那麽一瞬,她以為回到了未來。
南教授很無趣,中規中矩,常年西裝襯衫。衣櫃裏同款不同色的襯衫可以按照調色盤由淺及深排序了。舟若行曾嘲笑他審美荒漠,他也不解釋,淡淡道,“這樣讓學生把目光集中到講義上。”
這句話,舟若行後來總算是明白了。
但凡她老公在穿搭配飾妝麵洗護上下一點功夫,那學生們的眼神就追著南教授漂移了。
記起了,今天文藝彙演,南天遠要登台獻曲。
從校門口到教室,短短一段路,舟若行渾身別扭。
如果眼神是箭,她已經成了諸葛亮的那艘草船了。
落魄的南公子,也還是南公子。神情寡淡,單肩挎了書包,幹淨又清冷。寬肩窄腰長腿,沒穿校服,在一眾藍白相間的海洋裏更顯惹眼。
尤其是,他還為一個女生撐傘,雨傘微斜,自己濕了小半邊肩膀。
舟若行想遁形,垂下頭看腳尖走路,說話都不敢看他,“進了教學樓分開走。”
她說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不僅亦步亦趨跟在她後麵上樓梯,還問她吃沒吃早飯,想吃什麽。
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擦肩而過,頗有好奇又遵循非禮勿視,遮遮掩掩打量他們。
從書桌裏拿出校服外套,南天遠堆在她懷裏,催她趕緊去換衣服。
舟若行有點生氣,回身把校服甩在他桌上,鼓著腮幫子,“你能收斂點麽。”
“我對老婆這樣,有問題麽?”
轟!舟若行臉上爆紅一片,起身去捂他嘴。動作太大以至於椅子背頂到南天遠書桌,刺啦一聲刺耳。
“又來暴力了是不是?”被捂著嘴,南天遠醞了笑,在她掌心吐著熱氣。
哢嚓!
閃光燈陡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