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雋呐呐走到玄斐然麵前,“你幫我化妝?”
玄斐然低頭撥弄相機參數,沒掀眼皮,“我要在這跟拍,後台有的是人手。”
所以,穆雋在化妝間草草塗了幾筆,就候場去了。
南天遠說,“穆大帥哥不用化妝,姑娘們心中自帶濾鏡。”
因為下來晚了,化妝間沒有人。
舞台後麵臨時搭的隔板間,隻有半個窗戶。此時窗外烏雲密布,宛若黑夜,已經全然不見陽光。
雨水爭先恐後撲打在玻璃上。
鏡子四周一圈白熾燈,明亮柔和,令人無處遁形。
幾步之遙的舞台上音響嘹亮,歌舞伴奏甕聲甕氣傳來。
楚慈擰了門鎖進來,靠在門板上,從鏡子裏看南天遠,“我幫你吧。”
她已經換上演出服,單肩淡粉色舞裙,小魚尾裙擺。一整個肩頭臂膀裸露在外,半個乳球若隱若現。白桃般的臀瓣下是兩條豐潤的長腿。
不似舟若行那樣緊致,甚至有點肉肉,整個人珠圓玉潤,像是上等白珍珠。
他掏出手機,簡短打幾個字。
過來化妝間。
發送。然後手機扔到桌上,淡淡落嗓,“不用。”
“時間要來不及了。”
楚慈拿起桌上的鱷魚夾,繞到他麵前,擋住鏡子,夾起他劉海,露出額頭耳朵。
端起下頷,忽略他的眼睛,仔細審視,操起手旁的小鏡子,往上麵倒了妝前乳,指尖挑起一團貼上他麵頰。
南天遠歪了肩膀躲過去,“謝謝,我自己來。”
她幾乎挨到他身邊,彼此穿得都很單薄。她溫熱的小腹輕落在他上臂外側,動作之間擦蹭而過。楚慈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仔細塗完了第一層,又拿起兩個色號的粉底液在小鏡子上調勻,用海綿蛋沾了從他眉心開始打底。
“最後一次了。”她說,“什麽都是最後一次了。你就不會給我留個念想。”
“你要這念想幹什麽用?”
粉底液塗到眼角,南天遠微閉雙眸,憑感覺摸到桌上的手機,勾在手裏劃開照相按鈕,以楚慈看不見的角度,盲拍一張。
有他,有楚慈光滑裸露的大腿,就夠了。
“你值得勢均力敵的伴侶。”
楚慈說,“別動。”然後突然靠近,鼻尖離他的隻有幾毫米。她拿了化妝刷勾畫在眉骨,聚精會神,“能配得上我的人,不多。”
“輸得真不服氣啊……”她自嘲笑笑,無名指和小手指間夾了另一把刷子,調了大地色眼影繼續補色。
“你們所有人,都不是她對手。”
所有人。
楚慈哼笑一聲,坐在高腳凳上,俯身完善南天遠的眼妝,活似麵對精美的工藝品。
“不需要這麽細致。”南天遠向後滑動轉椅,逃開她的眼影刷,“可以了。”
楚慈的妝麵幹淨利落,白皙的小臉,拉長的橘色眼線,高光臥蠶,顴骨額角分布由小到大的閃光的粉色碎鑽。
她俯視他,加深鎖骨凹陷,越靠越近。
高二學弟的相聲特別討喜逗樂,舟若行笑得前仰後合。
哄笑和掌聲蓋過了信息提示音。
高矮胖瘦的兩人終於謝場,幕簾緩緩闔上,觀眾再次爆發掌聲致謝。
她咧嘴笑著,才想起翻看手機。
嚇得差點當場跳起來。
女生坐在高處,裙擺基本上掩蓋不住下體,修長腿線畢露,貼在另外一個人的手臂上。
那人穿了襯衫,露出紮實紋理的小臂,古銅色肌膚,骨廓分明的手腕,修長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