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若行和南天遠結婚時候特低調,就請了幾個關係好的。
玄斐然算是其中一個。
有大把的人並不知道他倆的關係。
所以當南天遠一個人先上樓到包間時候,幾個女生就圍過來敘舊了。
“南公子別來無恙,沒什麽變化!”大家都這麽說。
他淡笑,算是回應。
“在做什麽工作呀?”
女生們看到他的腕表襯衫皮鞋腰帶裝飾,心裏算盤已經劈啪響。全身行頭至少六位數打底。
“老師。”
眾人驚呼,哇南天遠你竟然當老師去了,那學生們可怎麽有心思上課,教什麽的?
“挺冷門的學科,混口飯吃罷了。”
有人眼尖看到他無名指上的對戒,揶揄,南太太今天來麽,讓我們開開眼什麽女人把您老人家收服了。
幾人覺得遺憾,痛失釣凱子的機會,更多人則好奇。
提及這個,南天遠笑容加了點溫度,掏出火機,問,“方便在室內吸煙麽?”
班長被吊起胃口,推他說沒事這包房不禁煙,快說。
他咬碎爆珠,重吸一口,任憑煙就這麽在指間冒絲兒,再也沒抽。
“在樓下停車,過會就上來。”
“若若,我,還是緊張。”玄斐然捏緊Guysus鏈包,坐在副駕上,眼裏一抹愁色。
舟若行停好車,熄火,解開安全帶。側首看她。玄斐然散了頭髮披在肩上,純黑色,兩道波浪。美人尖襯得瑩白的小臉三分嫵媚七分動人。
眼線上挑,在眼尾拉出狡黠的靈動弧度,配大地色眼影和高光臥蠶,大美女滿分沒辦法再加分了。
“不是放下了麽。”舟若行說,“清理好過去,才決定一心一意和舟笙歌開始。為什麽還會緊張。”
“過去被我埋進土裏了。但人死了還有個墳,感情也是。”
“你和他連開始都不算,這感情也是死無全屍。”舟若行拉玄斐然下車,輕輕擁抱她,“別人說什麽都沒用。這事就要你自己走出來。因為沒得到,你腦子裏想的全是過去的美化。我客觀看到的是什麽,他看你爸媽時候的態度,他爸媽對你的態度。咱大姑娘又美又颯,犯得著讓他爸媽那麽指指點點地罵麽。”
“別的男人進入我身體,進不了我的心。穆雋真是怪了,沒進入我身體,卻在我心裏紮了個刺。”
“今天你就得把這根刺拔出來。化膿也得拔。”
兩人進來電梯,按上關門鍵,銀色箱門緩緩相闔。
叮,電梯門頓卡,又向兩側打開。有人匆匆擠進來,“抱歉抱歉,趕時間。”
Burberry周末約會香刺鼻衝滿整個空間。
“岑子衿!?”舟若行不敢確定。
人轉過身,黑超遮麵。上下打量舟若行半餉,摘下墨鏡,“舟若行?”
玄斐然倒不意外。她和岑子衿如今算是半個同行。她說,“你又做臉了吧?剛消腫。”
岑子衿馬上對著光可鑒人的金屬牆壁查看,左右摸摸臉頰。
“這麽明顯?”
“不明顯。但我能看出來。在外灘那家醫美做的?”
“這麽靈?”
玄斐然彎起一側嘴角,“業內同款看多了。就最近剛殺青那個,95花的裸替,也找他家做的。”
岑子衿說,“我終於混上有台詞的角色了。玄老師有機會幫忙引薦引薦本子?”
“我一個臭扛攝像機的,能有什麽資源。”
三人聊著,走出電梯。
拉開包廂門,熱氣和喧囂撲麵而來。
是久別重逢的欣喜激動以及窺探昔日同窗的好奇。
班長跟流氓似的,手指放進嘴裏吹了尖銳的口哨,“三個大美女來晚了,自罰三杯!”
舟若行抬頭,確實看到班主任已經拿了話筒站在前麵。正望向她們。
就很不真實。一個幾天前還三十出頭的人,恍惚間就被歲月侵蝕成四十歲中年婦女,眼角眉梢紋路深刻,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