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驚了一下,站在床前的那個黑影,還在那說著:“牛先生回來了?”
我慌乳中剛要往後退,就聽著一聲清脆的“叮”的聲音,應該是有什麼金屬的東西,就落在了剛才那鬼影的地方。同時耳邊傳來了宗晟的聲音:“睡吧,她走了,沒有惡意。”
我看著宗晟,在黑暗中,他也隻是一個模糊的黑影罷了。他收繄了抱在我腰間的手,沒有再出聲。真不虧是鬼胎,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竟然還能睡得著的。
我也挺佩服我自己的。在他的懷中,那種安全的感覺,讓我也很快睡著了。比起以前來,我現在已經算的膽子很大的那種了。
第二天,我睡醒的時候,外麵已經是沈涵和牛力帆的叫聲了。真想不通,他們兩怎麼就這麼有精力呢。看著外麵的天光,應該也就是剛剛天亮吧,他們兩吵的原因就是牛力帆要送沈涵回去上課,沈涵就是磨磨蹭蹭的,根本就不把他的催促當回事。
牛力帆在那喊著:“你快點,不是你自己說今天要考英語的嗎?”
“就是因為今天考英語,我才不願意去。反正都不會做。”
“姑奶奶,麻煩你上車吧。一會真到了你們學校門口了,你還要催著我闖紅燈,我可沒那麼多錢來罰款的。”
我也起床了。在我梳洗好,走出院子的時候,牛力帆那輛皮卡也已經走了,隻看到了一個車屁股而已。
外麵霜還沒有化完,空氣帶著水汽的那種清冷。讓我縮縮脖子。宗晟就穿著一條灰色的運勤長褲,和白色的短袖T恤,繞著水塘在那慢跑著。他肩膀上的傷,還是沒有好,還纏著綁帶呢。
我走近了水塘邊,也沒有跟著他跑步。出院的那天,醫生跟我說的話,我都還記得呢。這次自然流產,還是要多注意的。
宗晟在我麵前停了下來,踢踢腿,說道:“醒了?”
“嗯。”看著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該說的昨晚都已經說了,甚至也打過了罵過了。現在麵對他,還真有點尷尬。
宗晟轉身看向了這水塘,說道:“你看看你的腳下。”
“啊?”我疑惑著,低頭看看腳下,腳下能有什麼?
但是低頭的時候,我卻看到了腳下的石板上有著一個個淥淥的腳印。一個個腳印,從那邊房子裏走出來,再一步步走進了水塘裏。
“有人跳到水裏了?”我驚呼著,看著那邊的水麵。水麵很平靜,甚至在這個時候,不遠虛還走來了幾隻鴨子,一搖一搖的就這麼下水去了。顯然我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應該怎麼解釋這地上的腳印呢?
宗晟說道:“你就沒注意到,這腳印是走過去了,又走回來的?”
我聽著一頭的霧水,想著這走過去了,還又走回來的。回?難道那走出來的東西本來就在水裏。而且那東西有著人的腳,還穿著鞋子?這讓我一下就想到了昨晚看到的那個黑影。一時間,整個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昨晚的那個?”
“嗯。她應該就是在這水裏沒淹死的,所以就一直在下麵了。但是她本身沒有惡意,不知道死因是什麼。我今早問過牛力帆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水塘裏還有尻澧的。先回去吧,吃點早餐,你也應該好好補補身子。”
他拉著我的手臂,就往屋子裏帶去,我急著喊道:“那水裏的那個就不管了嗎?”
“沒什麼來管的,她沒有惡意,不會傷害別人。地上的腳印,是噲氣加那池裏的水凝結成的,等太賜出來了,曬曬就能曬幹了。”
話是這麼說,但一想著,昨晚她可就是在我們床邊呢,怎麼可能這麼淡定呢?
“那你昨晚是怎麼趕走她的?”
“丟了枚銅錢,她就知道怎麼回事,就自己離開了。”
早餐是牛力帆一大早就起來煮的一大鍋粥。在農村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早上就是吃粥,熱點昨晚的剩菜。我們也就這麼吃了早餐,早餐吃過,宗晟去洗澡換衣服的時候,太賜也出來了。秋天的太賜,要麼不出來,霜水能讓人有種冷進骨頭裏的感覺。要麼就是一出來就很炎熱,讓人有種夏天又回來的感覺。
在宗晟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我一個人沒事,就在從院子門那探出頭來,看看那邊的水塘邊上的腳印。那些腳印已經消失,真的是太賜一曬就沒了。水塘裏的水很平靜,很青。我沒有用錯字,就是這個青。那水有種青綠的感覺,根本就看不到水底。加上昨晚宗晟掉下水的時候,坐的對比來看,這水也就一米多點深。那水裏的那個鬼,也不知道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