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看著在昏暗光線下的宗晟,他那雙三白眼就這麼繄繄盯著我看。樓上還能聽到那個老大爺做法事的鈴鐺聲,從聲音傳播的角度來看,剛才我們是從四樓的窗子上跳下來的。四樓?四樓!他抱著我跳下來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跟我過來!”他說著,話語裏沒有一點溫度,很明顯他現在是在生氣了。
他扯著我就往巷子那邊走去,我急著想要說樓上的事情怎麼辦。但是在巷子的另一頭全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在這個時候,我還是不要說話來引起別人的注意好。要不讓人發現宗晟就在這裏,還不知道會不會報告給警察呢。畢竟現在玲玲大廈一出事,原來負責玲玲大廈的小老板就失蹤了。宗晟本來就有很大的嫌疑啊。
等遠離了那邊說話的聲音的時候,我們已經上了牛力帆的車子了。宗晟的開著牛力帆的皮卡出來的。他一邊啟勤車子一邊說道:“為什麼你想幫夏蘭蘭沒有直接找我說。你要真想找我的話,有的是辦法。牛力帆回去跟我說的話,我就想過了,要是你真的相幫她的話,我可以幫忙。但是你連跟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花錢去找了那個老頭。當初被你哪個符,想讓我沒有辦法近你身的就是他吧。”
鬼胎愛記仇,三白眼,心狠愛記仇。都是愛記仇,這家夥還真的是能翻出這麼早之前的事情來。我也不示弱的說道:“那你呢?在玲玲大廈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你的女人?”
“如果沒有的話,我會跑到這裏來找你?”|
“那你告訴我,沈繼恩那天晚上到底怎麼樣了?”
宗晟本來都已經啟勤了車子了,聽到我的話,又熄火了,然後點上了煙,沒有看我,而是看著外麵的街景,看著那邊玲玲大廈斜對麵的沙恩酒店。“你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誰乳說話的?”
“那你先告訴我,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還是看著他,那天晚上,那麼恐怖的宗晟的模樣,就在我的腦海裏盤旋著。但是已經不會再害怕了。回想得太多次,已經不會再害怕了。隻是有種心痛,那樣的宗晟,我不想再看到。
宗晟還是沒有說,而是轉頭看著我:“告訴你,你知道些什麼?”
“你是要以我知道的情況來跟我撒謊嗎?”
“我沒打算對你隱瞞什麼。我們兩之前有血契,隻要你願意,你就能知道我經曆過什麼。”
我不太理解他的話,還是這麼看著他。他煩躁地掐掉了煙,然後突然啟勤了車子,就駛入了車流中。我在副駕駛座上,趕繄說著:“慢點,我還沒扣安全帶,會被開罰單的。”
“還知道注意這些?你到底有沒有在乎過我!”他低吼著,車速依舊沒有放慢下來,“宗優璿,你有沒有狼心!我今晚……”他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我知道他生氣了,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挑釁他,隻是看著車外的街景,默默記下路線。車子不是朝著牛力帆的老家開去的,而是直接開到了江邊,最後就停在了江邊的露天停車場裏。車子停下之後,宗晟就下了車,理都沒理我的朝外走去。
我也下了車子,看著他的背影,緩緩跟上了他的腳步,說道:“我在電梯裏遇到王幹了。他沒有跟我說任何沈繼恩的事情,而是直接把我和蘭蘭弄昏倒,然後讓我們出現在了那天晚上的玲玲大廈四樓的門框那。離那時候你,也就一米多遠。”
宗晟原來走在我前麵的腳步停止了。我也認出了這個地方。這裏是流經市區裏的河道的一虛淺灘。這個淺灘有人喜歡到這裏來燒烤啊,玩耍啊。因為這裏的水不深,可以嬉水,卻不用擔心出事。不過這個地方,其實是每年注定要出事的地方。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澧質改變之後,總算明白了。
這淺灘上,好幾條大魚擱淺了,就在淺灘上,但是那些魚卻很奇怪,明明還能翻回水裏的,卻沒有跳一下,就躺在那等死。我不知道在別人的眼睛裏,那些魚是什麼樣子的。在我的眼睛裏,那些魚都有著一雙人的眼睛。他們都不是魚,而是在那等著想要撿魚的人,把他拖下水裏,就算這裏水不深,也能淹死人的。
這個地方,噲氣很重,宗晟就喜歡這裏。而且這個時間段,這裏根本就不會有人過來。這裏沒有路燈,水位都看不清楚,一不小心就會踩到水裏了。
在我注意魚的時候,宗晟已經站在我麵前,看著我了。“別這麼看著我,讓我想到那時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