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都已經到這裏了,我也不能沒有一點效果的打道回府啊。所以還是壯著膽子去問了一個從村子裏往外走的大媽。
“大媽,我想問問,這村子裏住著的那個,在市裏青峰巷擺攤算命的那個老先生,住在哪裏呢?哦,他每次都收人二十塊錢的那個。”
那大媽倒是一副熱心腸的,趕繄停下腳步,跟我說道:“他家就在麵前,你往裏走,然後朝著左邊轉進去,房子就在路邊的,還是泥房的那座。村裏也沒幾家泥房了,你走進去,就能看到了。”
我連忙道謝。朝著裏麵走去。村子裏的路是水泥路,放眼看過去,都是磚混的兩層,或者三層的小樓了。現在農村的新房子,都是這個模式,就很我和宗晟現在住的那房子是一個樣子的。
要在這些小樓裏找到一座泥房,還真有點困難。這視線都會被小樓給擋住了,哪裏還能看到泥房呢?
我是又問了幾個人,估計著他在村裏還是有不少人尊重他的。雖然現在是科學時代了,但是這些老先生一般都會得到別人的尊重。就算年輕人,不相信,至少也會給個應有的尊重。
最後我站在了那泥房麵前,那是一套泥沖出來的小院子。院子的圍牆已經倒了,隻剩下一個門框半殘的在那。裏麵是一座泥房,樣式很老舊,就一間大屋子,一個大門,兩邊各一個木頭做的窗子。我小時候,也是在村子裏長大的,知道這種屋子至少也是我爺爺奶奶那時代的。就是比我們家以前的泥房還要早個幾十年呢。
我低聲嘀咕著:“他也夠窮的。一個人上街擺攤,就住這樣的房子。”
我的話,被一旁路過的一個大娘聽到了,那頭發花白的大娘就說道:“他可不窮。他不是我們村裏的人,這戶人家孫子孝順,接老人進城了。老人還死在外麵了,這房子沒人要了,孫子做主賣給他的。兩萬呢!他一下就掏出來了!”
在農村裏,一下拿出兩萬,還真有點困難。建房子,很多人都是貸款的,然後慢慢還著,一下拿出兩萬來,當然讓人意外了。
“大娘,你知道住在裏麵的那個幫人算卦的大爺啊?”
“我家就住他旁邊我怎麼不知道?他就一個人,有時候還傻的樣子,但是他有錢,他頓頓吃肉,抽煙都是好煙。就算是在外麵買的飯回來,也都是有紅燒肉的那種。大家都說,他是有本事的,以前肯定也是大師傅,賺了不少錢,但是出了什麼事,才在我們這小村子裏躲著的。”
“哦,這樣,大娘,謝謝你啊。我先進去找找他。”
“他這兩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悶在屋子喝酒,也不去街上擺攤了。大半夜的,還發酒瘋的乳喊。”
“謝謝你啊大娘。”我朝裏走去,同時也聽到了那大娘說的一句話:“喊什麼,他不姓牛,他不認識什麼牛先生。”
我的腳步僵住了,看來真是我的那些問題,讓他出了狀況了。這個人,肯定跟那個牛先生有著不錯的交情,要不然不會這麼在乎這些事情的。
我走進了泥房裏,光線一下就暗了下來。客廳裏隻有一張供桌,上麵供著一張財神爺的畫像。還有就是靠牆放著是一張小桌子,小桌子上,還有著歪倒的酒瓶和一碟子花生。
二十塊先生已經在房間裏睡著了,應該是喝醉了吧,全是酒味。
我一個女生也不好進去,想了想,就把那玻璃瓶子放在了小桌上,然後從隨身的小筆記本裏撕下一張紙,寫上:
二十塊大爺,我是找過你好幾次的宗優璿。這個是我朋友讓我轉交你的,是一個胎兒的頭發牙齒指甲和血液用符燒過之後的灰。如果遇上,真正需要的人,請你轉送出去吧。
寫完字條,昏在桌麵上,想了想,我又用一旁大菜籃蓋住了,要不晚上貓咪什麼的跳上來,把玻璃瓶弄掉了就不好了。本來還想問問他牛先生的事情的,看來今天的問不了了。
我把大菜籃拿起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花生米碟子下昏了一半的一張相片。那相片很久了,整張相片泛黃,有些地方甚至有水印導致的顏色被沖走的痕跡。相片上有著一個小男孩,坐在門檻上,手裏還拿著一串糖葫蘆。大概是因為照相繄張的緣故,他的表情很繄張,眼睛瞪的大大的,整個人都僵住的感覺。
這個男孩並不能引起我的注意,讓我注意的是男孩身後的景物。門檻後麵,是一個比較中式的軟榻,從門口斜著的角度能看到那邊辦公桌上,有著一個很特別的倒流香盤。這裏不是牛力帆的那個當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