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樣的房間裏醒來是童上言從沒有享受過的待遇,一時竟有些失神。
童霄水撫養他的方式相當散養,不會在生活品質上注意這麼多細節,爺孫倆隻求有瓦遮頭,有牆擋風。
等到童上言高三,童霄水為了他的學業穩定居所、不再搬家,爺孫倆才有了安穩的生活,童上言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
可惜高中學業繁忙,他支配自己房間的時間並不長,之後上大學住校,童霄水驟然過世,童上言為生計疲於奔命,別說布置房間了,他最後的下場……
想到這裏,童上言拉高被子蓋住腦袋,鑽在被窩裏蠕動兩下,心裏悄悄發誓:將來有一天,他也要在餘安市擁有一間這樣的、真正屬於自己的房間。
立完flag的青年起床洗漱,他昨天回到餘安市之後,就沒怎麼好好吃東西,一共兩頓飯,一頓在派出所吃得食不下咽,一頓在派出所旁邊吃得食不知味,現在肚子裏早就唱起空城計。
出了房間,外麵空無一人,殷棠豐的房門關著,看樣子還沒有起來,他沿著昨晚進房的走廊來到客廳,充分見識了這套房子的“壕無人性”。
房子的麵積相當大,去掉客廳、餐廳,開著門的廚房,目光所及,還有四個關著門的房間——這數量還是沒有包含殷棠豐住的主臥和他睡的次臥。
要知道這裏可是全餘安房價天花板的地段,在這樣的地方住一套這麼大麵積的房子,約等於睡在人民幣上,童上言深吸一口氣,憑著強大的意誌力摁滅胸腔裏蠢蠢欲動的仇富小火苗。
“咕嚕”一聲,空空如也的肚子再次提出抗議,他朝著陽台走過去,想看看周圍是什麼環境。
拉開落地窗進入全包式陽台,可以發現房子的樓層並不高,正好坐落在兩條馬路的交叉處,馬路不算太寬敞,兩車道,路上沒什麼車,所以並不吵鬧。
自北向南那一段馬路旁邊有條河,河岸上有步道,零星有人在做早鍛煉;自東向西那一段馬路旁邊有個街心公園,還有幾棟外表複古的建築,但是因為沒有顯眼的標識,倒是不知道用來做什麼的。
童上言不太好判斷這裏算是住宅區還是商業區,不敢擅自下樓買早點,畢竟他沒有鑰匙,也不知道門鎖密碼,出去了就回不來;摸出手機準備叫個外賣……房價高的地段連早餐也水漲船高,他現在的身家配不上。
沒辦法,忍得十日破,忍不得十日餓,童上言硬著頭皮敲響殷棠豐的房門,沒有得到任何反應後還克製著叫了兩聲:“殷先生……殷先生……”
房間裏的人似乎睡得太沉,童上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不死心又敲一次,仍舊沒有人出來開門。
無奈的童上言隻能回到客廳,朝開著門的廚房瞟了好幾眼,在饑餓和自我譴責的雙重折磨下,還是決定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可以填肚子的東西。
可惜,殷棠豐家的廚房和客廳、餐廳半斤八兩,麵積再大也是空把式,一看就知道不怎麼用。
童上言不放棄,跑到冰箱前打開門,終於看到一點讓他欣喜的東西——半袋吐司、一排雞蛋以及兩盒鮮奶。
他激動地拿出冰箱裏僅有的三樣食物,放到灶台邊之後,憑借自己下廚多年的直覺,在灶台左邊的櫃子裏找到了平底鍋和鍋鏟,右邊櫃子裏找到基礎調味用品,靠近門口的櫃子裏則找到了碗筷盤勺。
不得不說,殷棠豐的廚房雖然是個擺設,但也是個五髒俱全的高檔擺設,該有的一樣不缺,各種小設計還特別人性化。
陌生的廚房沒有讓童上言手忙腳亂,他按部就班攪打雞蛋,在蛋液裏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