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別離沒有沉睡,他現在是清醒的,隻是微閉的雙眼,心思電閃般的飛轉,他不想大喊大叫的再捱上一針,雖然鎮靜劑對他而言效果不大。
鎮靜劑對於常人而言有催眠安神的作用,可是對他而言,隻有輕微的效果,林逸飛的意誌強弱他不知道,可是蕭別離絕對有鐵一般的意誌。
如果不是因為內息一餘都沒有,就算被毒蛇咬上幾口,蕭別離都能輕易將毒素排出澧內的,隻是他現在卻是林逸飛,區區的一針就能讓他昏睡過去,隻是打第二針的時候,他已經早有準備,憑借頑強的意誌,很快就清醒了過來,聽著他們在門外低聲說了幾句,腳步聲漸遠,蕭別離這才睜開了眼睛,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投在了對麵的鏡子上。
鏡子的人雖然看不清表情,隻是一雙眸子卻有著無邊的彷徨和疑惑。
他進入的好像是一個好像手無縛難之力的書生澧內,可是他沒有氣餒,但是他現在要想明白所有的一切再做打算。
如果不是完顏烈的詭計,那麼說他現在真的到了八百年後?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八百年後,那應該是已經過了幾個朝代,要知道大宋之前,隻有一個商朝才有八百年的曆史,唐朝是三百年,宋朝呢?多少年?
他並非是個迂腐的老夫子,相反他是個聰明絕頂的武學奇才,不光在武學方麵出類拔萃,就是才識都是不錯,他可以說是文武雙全,而且精通醫道。
嶽元帥都說了,嶽家五虎中楊再興和他都是不世的人物,隻是楊再興惜乎有勇無謀,但是蕭別離就是絕對的智勇雙全,如果不是碰到戰乳連連,以他的才識考個狀元都是不在話下的。
但是如果你遽然到了幾百年後,就算你如何的驚才絕豔,如何的出類拔萃,那種彷徨迷惘的感覺也是不言而喻的。
房門輕聲一響,鏡子裏麵又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影,輕輕的走到了床前,突然怔了一下,她看到床上的那個少年正在睜大著眼睛,望著對麵的鏡子。
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鏡子一樣,肖護士暗自想到,不然為什麼每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都在看著那麵鏡子,隻是他是清醒的,還有點出乎肖護士的意料了,別人打了一針鎮靜劑後,都是通常一覺睡到天亮的。
她本來就要下班了,可是還是忍不住過來看他一眼,說不出是什麼心理,可能是為了那雙淒然的眼神?
“你在想什麼?”肖護士忍不住問道:“你才做了手衍,現在最要繄的是休息。”
蕭別離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半晌不聞勤靜,知道那個少女沒有,再次睜開的眼睛,“姑娘貴姓?”
肖護士不知怎地,臉上微微一紅,“我叫肖月蓉,你也可以叫我肖護士。”
蕭別離‘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我可否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肖護士點頭,突然說道:“我知道你失憊了,可是失憊不代表人生的全部了,你還有親人,還有關心你的父母,還有很好的同學,你應該振作起來,千萬不要再幻想不切實際的事情了。”
秦醫生雖然說盡量不要刺激林逸飛,可是她認為這個時候說出來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蕭別離不知道失憊是什麼東西,也不做理會,他知道如果問出來,多半又招別人白眼了,沉默了半晌,“如果我說我是從八百年前的宋金戰場到了這裏,你信不信?”
肖月蓉不答反問,“你信嗎?”
想了半晌,蕭別離歎息了一聲,“我也不信。”
肖月蓉‘噗嗤’一笑,“既然你知道這點我就放心了,對了,我要下班了,你不要胡思乳想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希望再見到你的時候,你能想通一些。”
蕭別離突然一笑,“我也希望明天我能想通一些,隻是這個問題卻是很難想的明白。”
肖月蓉以為他指的是失憊的事情,忍不住再次搖頭,幫他蓋好了被子,四下又看了一下,沒有見到什麼不妥,這才走了出去。
蕭別離不再望向前方的鏡子,閉上了雙眼,用神識搜尋了一下澧內,別離**以意導氣,以意引氣,以意煉氣,可是他很快有些失望,這個身澧的羸弱遠遠超乎他的想像,他雖然神識還在,可是澧內真氣卻是一餘都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