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真的按照項銳的規矩做足了禮數,直到剛剛項銳出手打掉他抱著馮婉的手臂之前,他都還是客客氣氣的。

而被打了之後,項銳不過寥寥數語就又成功扳回了局麵——對待專業人士,宣袚是永遠都硬氣不起來的。

當然,這種客氣和恭敬都是表麵現象,一旦項銳這個“金神醫”真的把馮婉給醫治好,那麼等著他的隻有刀斧手伺候了——這是慣例,不過很顯然,在項銳這裏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了。·思·兔·在·線·閱·讀·

這樣一想,還挺爽的,真是很期待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宣袚的表情會是怎樣的,一定很好看吧。

馮婉心中愉悅,裝暈便也就十分投入——為了追求真實感,她甚至直接往後摔倒,根本就沒有想要倒在香雪妹子柔軟的懷中……雖然這妹子一直在她身邊兒扶著她,可是她還是選擇讓自己的身體跟堅硬的床板親密接觸,這可真是犧牲很大的了。

果然她這麼一暈,現場頓時混亂了起來。

好在項銳反應十分及時,他一邊兒伸手拉住了馮婉——這也是馮婉敢直接往後摔倒的原因之一,她知道有項銳在,肯定不會讓她真的摔。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特別多,但是每一次項銳在場,她似乎就不會真的受傷——不管是自己算計設計的局,還是無意中被牽連的意外,隻要有他在,就永遠不用擔心受傷害。

沒想到,他居然讓她這麼有安全感,也實在是難得了。

被那雙溫暖有力的手臂扶住的瞬間,馮婉不免有些動容,但是很快地,她就恢複了平靜——身為暈倒人士,呼吸都不能太重,就要那種一口氣兒上不來的感覺是最好的了。

馮婉深諳此道,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昏迷人士。

宣袚十分緊張,他已經命人趕工,好容易三天之內就可以大婚,這個當口兒要是新娘子再暈了,那可怎麼辦才好。

吉利不吉利的還另說,總不能架著她去走儀式吧?

太子大婚,那可是非常隆重的,可以說是僅次於皇帝大婚。若是新娘子連自己走都走不了,那可真的是太不像話了。無論如何也得先把這個事兒撐下來再說。

想到這裏,他也顧不得裝客氣有禮了,當即抓著項銳厲聲道:“今兒你若是不能把她治好,孤一定要你陪葬。”

項銳見他一副紅著眼睛的模樣,心中暗自歎息:若是她真的不治,不用你說我也願意給她陪葬,但是有我在,她怎麼可能有事兒,真是瞎操心。

他還是在意著宣袚的“奪妻之仇”,心裏對這個皇室紈絝十分不屑。故此麵上也就更加冷硬了不少:

“太子殿下若是再對老夫如此無禮,那便就是砍掉老夫的頭,老夫也不想給這位貴人醫治了。”

他這話一說,宣袚馬上就跟一個泄氣的皮球一樣沒了脾氣。

這位方才還很是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甚至還有些慌亂,不小心就說出了心裏的話:“金先生!金神醫,我剛剛實在是太著急,昏了頭了,才出口不遜,您老千萬別見怪……隻是,我同婉兒的大婚典禮就在後天了,您老看看,能不能讓她好歹是醒著的……”

這就是最低要求了。

隻要活著有口氣兒就行。

所以總算是說了真心話是吧?什麼真愛,果然都是假的啊。

項銳看著宣袚這副嘴臉,心中愈發鄙夷不已,但是麵上卻愈發做出一副從容不迫的表情來。

他先是比了個手勢,示意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宣袚便就忙下令讓所有人安靜。

然後就見到這位金神醫屏氣凝神,將兩根指頭搭在馮婉的手腕兒上,凝神細聽了片刻。然後才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