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阿梔又惹了老祖宗不高興,再添新傷,老祖宗還聲稱就沒有竹溪孟氏馴不服的聖獸。

直到最後一日,聽聞老祖病危,入了梅園,他與阿梔還有“如意”之間談了什麼,無人知曉。

隻是一夜之間,阿梔變得虛弱不已,聽聞是聖物對這個祭品也不滿意了,要求更換一個,才降下懲罰應在孟氏這位命長的老祖宗身上。

後來,就是蘭陵蕭氏蕭老怪遇上的事情——

阿梔被“聖物”拋棄,作為聖物唾棄的祭品,沒有資格死在竹溪孟氏的地界,於是被弟子草草抬出去扔在山間,讓蕭老怪撞上,吸盡她剩餘的太陰幽熒之氣,又苟延殘喘幾十餘年。

寧枝枝看完了阿梔的淒慘落幕,發現這場幻境並沒有到頭。

她看著孟元仙開始圍著謝衍之那群人打轉。

小屁孩從來都是偷偷摸摸的,遠遠觀望著,觀察了一段時間,寧枝枝確定,孟元仙很在意謝衍之的舉動。

後來,直到看到這小孩咳血不止,將死之際,有人拖著謝衍之,隨意放了他的血給孟元仙喝,寧枝枝這才明白過來,不止一次看到的孟元仙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意

寧枝枝頓了腳步,仔細辨認後,順著聲音摸了過去。嘴裏嘟囔著“鬼嚇鬼,嚇死鬼”。

這間偏室是她上次沒有進的地方,裏麵端端正正擺放著一處棺槨,叩擊聲正是從裏麵發出來的。

寧枝枝忍不住屏住呼吸,穿過棺槨探了一下,輕聲問:“有人在嗎?”

裏麵的東西很快就回話了:“枝枝?”

寧枝枝詫異:“謝……仙君?”

男人很快淡然道:“是我。你怎麼樣?”

寧枝枝憋笑:“我挺好的,就是仙君你似乎不太好。”

謝衍之難得有些忸怩:“先放我出去。”

寧枝枝歎氣:“我倒是想,隻不過,我現在是魂體的狀態,沒辦法給你開棺啊。”

謝衍之似乎是被自己躺在一俱棺材裏鬱悶到了,久久沒有出聲,等他平複好自己的心情,才又問:“這裏應當是一處幻境,你進來有什麼發現?”

寧枝枝心想,那發現可多了:“說來話長,出去以後跟你細說。我們先想想怎麼救你出來吧,或許,隻有仙君出來了,這幻境才能破解掉。”

謝衍之對目前的狀況一無所知,自然無從下手,兩人沉默半晌,寧枝枝歎氣道:“仙君,你知道該怎麼附體嗎?”

謝衍之怔了一瞬:“可你不是鬼修。”

“之前我們去鬼市,我還靠著鬼氣破境了呢,說不定行得通。”

謝衍之被寧枝枝的歪理說服了:“附身之術說穿了,就是禦魂之術,你神識尋個弱者,進入他靈府之內,隻要能壓過他自身的神識,便有了這具身體的掌控權。開棺不需要太久,撐住這一會就可以了。”

寧枝枝一聽這好辦啊,孟元仙就是個病秧子,附身他準能行。

寧枝枝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飛速趕回孟元仙身邊,擠進他識海之中,打了半晌,終於得到了這具身體的做主權,隻是孟元仙沒法越過梅園的禁製進入其中。

寧枝枝操縱著孟元仙的身體冥思苦想,最終還是直截了當去找孟澤了。

孟澤從輩分上算,應當是孟元仙的五叔伯。

寧枝枝頂著孟元仙的臉,一進孟澤寢殿大門就開始鬼哭狼嚎:“五叔伯,我被人給打了!”

孟澤身心俱疲,孟氏如今損失慘重,他這個家主日日睡不好覺,如今,竟然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本家子為這種小事來尋他。

孟澤處在暴躁的邊緣,咬著牙問:“誰打你,為什麼?”

寧枝枝道:“我今天散步,好好的走到梅園,裏麵飛出一封信,砸的我流鼻血了嗚嗚……”

孟澤一聽眼皮直跳,梅園哪有什麼人。他疾聲厲色:“瞎說什麼,你好好的上梅園做什麼?”

“路過嘛,這不是風景好。”

孟澤氣得不行:“信呢?”

寧枝枝掏啊掏,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字條:“就這個,我剛才都想扔了,但我一想,得把罪證留著給五叔伯你看看,就帶來了。”

孟澤一臉嫌棄的看著皺成一團的字條,鋪開展平,然後心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