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君和青女眼裏,這就是被深深的傷害到了。

聽鬆君都開始結巴了:“不,不是……你怎麼,怎麼能這樣對他呢,跟誰好不是好,非,非得跟一個背叛過他的人……”

寧枝枝仰天無語,不知該從何處解釋,索性閉嘴。

青女和聽鬆君這時候倒是不掐了,都開始圍繞著徒弟的感情梳理脈絡,沒有人理會孟元仙。

孟元仙作為唯一一個兢兢業業走劇情的病嬌選手,在這種詭異的家庭倫理劇氛圍裏,找不到一點點自己的容身之處。

他很快就暴怒了:“你們既然有這些個閑情逸致談情說愛,就留著去梅園自己慢慢談吧。”

謝衍之推了寧枝枝一把,將她護在自己身後。

“入定,這邊交給我。其他的,回去再說。”

寧枝枝點頭,盤膝而坐,閉眼進入入定。而謝衍之召來大刀劍,直指孟元仙:“你沒有那些紅眼蜂相助,打不過我。”

孟元仙笑了笑:“我沒有說過我要與鼎鼎大名的謝神使打啊。你的對手,在這兒呢。”

這是謝衍之現有記憶中,第一次見到如意本體。

神龕裏供奉著的,果真就是一柄玉如意,通體紫色,這玉質十分細膩,隻是靈氣裏混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讓謝衍之很不舒服。

他橫了劍身斜劈過去,如意周身的結界將這劍罡完全化解開。

謝衍之沒有動手,隻是立在原地,問:“這東西也能出梅園,你是想讓我獻祭?”

孟元仙理所當然道:“最終目的自然是要你二人獻祭的。不過嘛,如意很挑人的,你得先通過它的試驗才行。”

孟元仙這話說的很慢,謝衍之隻覺得眼前逐漸模糊,然後多出個人影。

他是用神識在看,察覺到麵前的身影確確實實就是寧枝枝後,謝衍之皺眉問:“你耍什麼花樣?”

孟元仙看到意料之中的發展,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最不想戰鬥的人會是她。不過,如意就是這麼壞,他就要讓你跟寧枝枝打一場呢。”

“你不用想著不出招隻防守,如意幻化出來的都是本人最全盛的狀態,你若不全力以赴,隻有死路一條。”

謝衍之聞言,終於拔劍出鞘,開始還擊。

一時間,冰麵上兩道身影交織,時而有冰層被碎成霧狀,綻開在整個河麵之上。

“這如意的來曆你怕是還沒想起來吧?”

孟元仙悠哉悠哉道:“也罷,我就提點你幾句,‘如意’是妖魔化的三界欲念集結而成的,孟氏供養多年,受到的影響最深,所以,才會有先代家主允許你殺了孟氏老祖宗一事。”

“我們這些人,注定是要跟它綁在一起活下去的。那你猜猜,你會不會也受到了同樣的影響呢?”

謝衍之此時沒有功夫搭理孟元仙的挑釁,眼前的寧枝枝確實十分了得。

他也覺得蹊蹺,這東西不會是平白無故出現的,下了狠手也隻會華為霧氣,又在他處凝為一個更新更強的寧枝枝。

謝衍之很快意識到,他不能用劍去斬。

局勢簡直就是一邊倒,他隻能不斷躲閃,然後被寧枝枝劃出幾道傷口來。他一邊移動,一邊觀察著這個假的寧枝枝的行動軌跡,想要分析。

就在這時,孟元仙趁謝衍之露出破綻,從另一邊迅速突襲去他身邊。

朝陽初升。

一縷光透過遠處群山,照耀在冰麵上。

不遠處的寧枝枝終於動了動,然後,隻是一擊,將孟元仙狠狠甩了出去。

孟元仙吐出一口血,小時候嬌弱養大的病秧子果真就比別人更在意這些,看到血跡瞬間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