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許多年後,蘇晏不光學會了擰顧深耳朵,還學會了咬他肩膀。

還有瞪眼睛,搞冷戰,扔鋪蓋等事,一樣一樣都學會了。

年老的顧深回憶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感慨。

早知當日,不教他發脾氣了。

***

一晃半月過去,顧深家的房子總算修繕完畢。

昔日四麵透風的土房子,變成了如今連三間的青磚大瓦房。

正當中的大間是客廳,連套著裏間的臥室。

廳上開了明窗,即便不燃燈也顯得格外明亮。

桌椅板凳雖不名貴,但也都是成雙成套的工匠手藝,比先前那些支離破碎的破木頭瞧著順眼多了。

套在裏間的臥室很大,也開了透氣用的小窗,鄰窗還放著一把夏日乘涼的逍遙椅。

逍遙椅的另一側是一張書桌,書桌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書桌後身牆麵上釘著書架,零零散散的擺著幾本書攤上淘來的聖賢書。

書桌旁邊隔著屏風,將寬大的臥榻隔絕在外,屏風中間可以開合,就好似一間臥室之中又隔出了一間附庸風雅的小書房。

臥室之內最精彩的便是那張極其寬大的臥榻了。

那榻足長八尺,寬六尺有餘,光是工費就花了十兩銀子。

這般尺寸大門壓根進不來,是那些經驗豐富的工匠們在這臥室之中現釘的榫卯。

臥榻竣工的時候,蘇晏站在那榻邊愣了好一陣子。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家少爺為什麼要花將近二十兩因為做這麼大一張臥榻。

顧深同他解釋了一遍,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原來那張吱嘎作響的破木床實實在在是太擾人清夢了,所以這什麼銀子都能省,就這張臥榻的銀子絕對不能省。

而且床榻大一點,他夜裏摟著蘇晏的時候也能更舒服些。

連三間的左側的一間是風箱大灶的廚房,米缸麵缸都是全新的,三層高的碗架也是新釘好的。第一層擺放著碗筷以及茶杯茶壺等物,第二層擺著盛放油鹽醬醋的瓶瓶罐罐,頂層兩個帶封口的大瓷罐子,一罐子是白花花的豬油,另一罐子是圓溜溜的雞蛋。為了防止鼠類偷食,因此特地將這兩樣束之高閣。

右側的小間是柴房,放著成堆的柴草和現成的農具,顧深製作口紅用的吊爐和模具平日也放在這裏,不必再露天散放了。前院裏牛棚馬棚都修在一側,另一側顧深則讓人種上了一株兩年生的槐樹,槐樹枝繁葉茂之時,能避暑降溫。

後院裏蘇晏壘好的雞窩鴨寮換上了新的柵欄門,還挖了一口深水井。這也意味著從今往後蘇晏再也不必去村西的古井裏辛辛苦苦的打水了。

後院最後剩下的空地恰好有五分大小,蘇晏沒有忘記顧深的交待,將那五分地上都種上了天麻。

每日勤勤懇懇的澆水照看,那悉心程度並不亞於再伺候另一個顧南亭了。

初夏的夜晚已然漸生燥熱。

顧深靠在新鋪的竹席上翹著二郎腿閉目養神,窗榻邊上小狗富貴兒已經關閉了係統狀態,變成了一隻普通的小狗,四仰八叉的睡在隔壁李嬸娘送給它的花棉窩裏。

方才顧深暗自盤點了一下係統背包裏剩下的物品以及現有的財富經驗值。

現有的資源整合完畢,他便開始盤算起了更加長遠的將來。

這些日子,萬記胭脂鋪家的小夥計時常來詢問他口紅交貨的進度,這說明他所做的口紅已經開始在市麵風靡開來。

按照他前世的經驗,這種以新奇著稱的產品紅利期至多隻有三個月,市麵上就必然會出現與之相同的競價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