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給蘇晏一個驚喜,顧深並沒有告訴蘇晏實情。

誰曾想當他提著拜師禮找到郭信老先生門下時,竟吃了好大一碗閉門羹。

“先生說,他不曾有顧家少爺這般頑劣且不能致學的學生,還是請顧家少爺回去吧。”來傳話的小童如是說道。

“這位小哥兒,我想先生大約是誤會了。”顧深雙手提著拜師禮解釋道:“是早年與我一同聽講的那位蘇少爺,是他想拜師的。我不過是來幫他說和,我記得昔年先生還曾經誇獎過他,勞煩小哥兒再去通傳一次。”·思·兔·網·

小童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轉身走了進去,不多時又帶來了老先生的原話:“先生問,既是他要拜師,那為何要你來代勞?”

“他生性靦腆,不善言辭。“他本心裏並不想與我添什麼麻煩,若是我提出讓他來此,他定然不肯。可是他是當真一心向學,每日都在家暗自用功。”顧深說罷,又用提著東西的手從懷中摸索出了一張蘇晏平日裏臨摹的字帖:“先生若是不信,可以看看他謄抄的字帖。”

小童雙手接了字帖,朝顧深行了個禮,轉身又進了大門。

約莫一柱香的時辰方才出來。

“先生說你的拜師禮他收了。”小童伸手接過了顧深帶來的東西:“不過為表心誠,且不重蹈昔年覆轍,你需得每日寅時起便挑滿先生院中的水缸,掃淨先生的院子,為期一個月。若有一日缺席不到,那此禮便算作廢。”

寅時?也就是淩晨四點。

顧深咬牙點了點頭,將這事應了下來。

第10章

顧深著實不太明白,為什麼古代的世外高人想考驗一個人總是要用起早貪黑,挑水劈柴的這種方式。

為了讓蘇晏能如願以償的去老學究家中讀書,他瞞著蘇晏每天不到淩晨三點就爬起來,夾著係統富貴兒跑到老先生家裏砍柴挑水掃院子。

天亮以後,顧深還要忙著在這村裏行建第一家口紅工坊的事。

畢竟訂單量激增,單憑他顧深一個人根本完不成。

好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娛樂活動,幾乎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

顧深起得早,困得也早,有幾次晚膳還未吃完他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蘇晏問他,他也隻說是因為忙著蓋工坊的事情太累了。

約莫過了半個月左右,老先生終於開了金口允準蘇晏到他家中聽講。

不過他顧深這一個月的工期少一天都不成。

得了消息的顧深第一時間拉著蘇晏坐著牛車去城裏置辦行頭。

紅杉木製的書箱,配著牛皮銅搭的背帶。

珍珠白色的綾緞公子衫,袖口處還滾了一圈銀絲暗紋,腰間係著蔚藍色的絲絛,頭上裹著最新式的烏巾,全套的新衣一上身蘇晏儼然就是個大戶人家學業有成的文生公子。

“難怪人人都說人靠衣裝,佛要金裝。”成衣鋪子的銅鏡之前顧深負手立在蘇晏身後,盯著成衣鋪子的小夥計與他整理袖口:“阿晏覺得如何?”

“少爺,我能去郭信老先生家中致學已然很好了,何必要花費這些銀子買這些?”蘇晏端著袖子,明顯有些手足無措。

即便是顧深的母親還活著的時候,他也沒有穿過這麼體麵的衣服。

在顧家,他本就是個半主不奴的身份。

顧南亭那時不待見他,顧方氏看他就更不順眼,總是明裏暗裏的克扣。

一年四季,他隻能撿些同齡家仆剩下的舊衣。

哪裏顧得上什麼款式顏色,隻求能遮羞蔽體。

“既然是出去做學問,就不能穿得太寒酸。”顧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