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老爺奴才這就是辦!”管家吳二一溜煙兒的跑沒了蹤影。
兩天後,管家吳二再度帶回了一個更加晴天霹靂的消息。
“老爺,那些進了香粉的客商們說,若是您執意要他們帶上香胰,那香粉和胭脂他們便也都不要了。”
“為什麼?!我吳家的香粉往日他們都是搶著要的!香胰的價錢不是也都降下去了麼?為什麼還是都不肯要?!”
吳良那個不靈光的腦子,在這等危急的情形之下隻能想出那麼一個蠢出升天的法子。
竟然試圖用他家最招牌的香粉來帶動賣不出去的香胰。
在他看來,他吳家的香粉無可替代,那群客商分明是有利可圖,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那群人竟然會因此拒絕他。
“老爺,客商們說,別看現下時間還早,可是不出三個月整個蘇杭一帶都會是香皂的蹤跡。不光是您這裏,所有的香胰都會賣不出去了。您這裏的香粉確實好賣,可是市麵上能與吳家香粉相媲美的香粉也並非沒有,所以香胰的買賣,今後您便別想再做了。無論是您降價降到何種地步,品相上實在是相差太遠了。”吳二一五一十的將客商們的話複述給了吳良。
客商們話裏的意思,也就是顧深走這一步棋的初衷。
他先是利用全城的胭脂鋪子幫他鋪開貨源,提升名氣。
訂貨時分文不取,打消了店鋪積壓貨品的顧慮。
店鋪裏賣得越多便賺得越多,所以那些掌櫃的會自然而然的為他尋找客商,打開銷路。
香皂這樣的快消品,比起口紅的需求量更大,價格也更加低廉。
顧深的契約除了萬記以外一律隻有三個月,三個月後他便成了這些香皂的獨家供貨商。
到了那時整個蘇杭一帶都會銷售他生產出來的香皂。
那些掌櫃們若想繼續售賣,那麼便隻能做他的分銷商,價格與出貨量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而吳良的鋪子裏產出的香胰,也早就沒有了任何銷路。
如此一舉多得,顧深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管家吳二的話,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吳良大受打擊,看著賬麵上不斷虧空的赤字,吳良麵沉似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爺,要不然我帶些東西去與顧家少爺講和吧?讓他把那些香皂也給我們賣些怎麼樣?我看那顧家少爺不是那般得理不饒人的人,起初若不是老爺斷了他做口脂的原料,他也不至於……”吳二給自家老爺斟了杯茶水,輕聲道。
“行了行了,少說那些廢話。”吳二喝了口茶水,強忍著怒氣口是心非道:“明日你就去,把那堆廢銅爛鐵還給他,若是有得談,你便談,若是他不肯談,你也不必給他什麼好臉色。我就不信這個小兔崽子能翻出多大的風浪。”
***
次日,管家吳良又帶著上次的小廝一齊找到了顧深的小工坊內。
這間工坊明顯比上次來時要大出一些,有兩間新搭的棚子,且又多雇傭了三四個手腳麻利的工人。
一看便知是訂單量太大,因此多雇了人手。
詢問之下,一個新來的工人告訴吳二,顧深今日不在工坊,而在家中。
帶著主家吩咐的吳二又隻得急吼吼的趕往顧深家中。
顧深家的院子也是不知何時又擴建了兩三分,院子裏的牛棚馬圈高搭,家禽家畜也都蓋了屋舍。
連三間的青磚大瓦房在村中那些低矮的房屋裏顯得格外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