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不懂種地就不要種了!既然不懂又為什麼來禍害我們!你忙著賺錢,蓋房,吃香喝辣的時候,哪裏管過這田地一分。”人群中最高大的漢子名叫李二牛,他率先站在人前,用質問的語氣指著顧深的鼻子:“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全村的麥子都被你這片地染上病了!這可是我們全村的口糧!你該怎麼賠我們?!”

“對!你怎麼賠我們?!怎麼賠?!”

“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若是你給不了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們便報了裏正,讓他把你從水源村趕出去!”

李二牛的話立刻引起了眾人的響應,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愈發咄咄逼人。

“諸位,並非我想抵賴。我隻是不知諸位所言究竟是依據為何?”顧深站在眾人的對立麵:“若是諸位說得有理,我必然負責到底。”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李二牛叉著腰繼續出頭:“咱們田裏的麥子與你家接壤的病得最重,離得越遠病得越輕!你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不在乎這二畝地的收成我們在乎!”

根據李二牛的說法,顧深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那個讓小麥生病的人知道他並不在乎這些小麥的收成,也知道這些麥田是水源村這些本本分分的村民最在乎的命根子。

所以,這個人便趁著他心思不在農田上的當口,將這些傳染性極強的菌絲蟲放到了顧深田裏,再趁著這些日的雨水讓菌絲蟲在全村範圍內肆虐傳播。

若是這些村民們賴以生存的麥子因他減產或是欠收,那這些村民必然不會放過他。他在這村中的日子也必然不會好過。

想通一切的顧深不由得在心裏痛罵了那個罪魁禍首一頓。

這個人因為和顧深之間的一點恩怨,竟然不惜毀掉所有人的收成。

如此行徑,用惡毒兩個字形容都顯得太過淺薄。

“顧少爺,您剛來的時候也不寬裕,我們也從來不曾奚落欺淩過你。如今我們也不是想吃大戶,宰富賈的,我們隻是確實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說話的,是顧深鄰家的嬸娘。

這個寡居的婦人,雖然最初多少有些看不起他這個敗家子,可當他開始發奮圖強,自食其力時,這個老嬸娘又對他疼愛有加,時常在蘇晏無暇照顧他的時候給他做白麵饃饃吃。

顧深給她銀錢,她也分文不取。

顧深知道,若不是當真是因為命根被毀,她是萬萬不會站在顧深的對立麵的。

“嬸娘,我明白您說的意思。既然李二哥說的明白我也不想分說什麼了。”顧深朝著對麵的嬸娘和村民鞠了一躬:“一切都是在下疏忽,對農田照顧不周,導致諸位家中田地受害。不如這樣吧,諸位容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治好這小麥的病症,如若治不好,在下便每畝地給諸位二兩銀子,解了諸位的燃眉之急如何?”

“你,此話當真麼?”村民們有些不可思議。

“自然當真的,在下還要在這村中生活,說什麼也不能讓大家寒心。”

顧深的話讓方才咄咄逼人的村民們鬆了一口氣,爭先恐後的拉著顧深要他去看自家的田地。

顧深一一答應下來。

被一眾村民拉扯簇擁著去看自家的農田。

最終經過暴富係統的排查檢驗,得出了一個令人心碎的結論。

絕大部分的小麥都救不了了,由於菌絲蟲吃空了穀殼,已經無力回天了。

晚間,顧深累得癱在了舒適鬆軟的大床上。

他今日先是被強行拉著走遍了整個村子,得出結論後又馬不停蹄的去城裏的錢莊取現銀發給那些無辜受害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