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顧方氏摟著顧宇秋的脖子,拉著人的大手貼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那孩子一口一個母親的叫得多親熱啊?”◥思◥兔◥在◥線◥閱◥讀◥

“我的傻嬌嬌啊,你還真當那小子是真心實意的叫你母親的?你也不想想,他當初被生打斷了一條腿趕出家門,我們可是衝著要他的命去的。他怎麼可能因為你上門去看他幾次就重新對你如此親近?”顧宇秋揉揉額頭,看著懷中一臉無辜的顧方氏:“告訴我,怎麼想著要把他拉回顧家來的?”

“這還用問麼?他現在的口紅作坊和香皂作坊都開得多大啊?那些香皂已經賣得全國各地都有分號了。開了年,還有好幾宗的大買賣要談。他不是發了誓要遵從亡母遺願,娶那個賠錢貨麼?那賠錢貨又生不了孩子,他們今後賺多賺少,還不都是我舟兒的?”顧方氏絞著小手:“或者,你若覺得舟兒與你不親熱,我再與你生個兒子也行啊。”

“所以你就提出要那賠錢貨盡早過門,還要親自向合族說明,提出讓他們明年之內便成婚辦喜事?”

“是啊,若非我這樣說,顧南亭那小雜種還不能那麼快叫我母親呢。”

“唉……你可讓我說你什麼好呢?”顧宇秋鬆開了懷內依舊不明所以的顧方氏,自顧自的扶著腦袋:“這是那小雜種給你下的套,你還當真一腦袋鑽進去了!”

“什麼?什麼圈套啊?是我先想著去找他的,他能給我下什麼圈套啊?”

“我問你,那小雜種是不是一直明裏暗裏的暗示你他想盡快娶妻,讓你替他操辦?”

“是啊,隻是這有什麼不對的麼?”

“顧宇春去歲才死,長子按規矩要守孝三年,眼下一年都還不到你這做後娘的便滿世界的張羅著給他娶妻,你說闔家大小會怎麼看你?今後你走到哪兒去不會有人戳你的脊梁骨?到時候你若當真提了,他再來個一問三不知,說一切都是聽你安排。又或者反咬你一口,說你不賢不孝,你就等著族下那群老東西拉著你進祠堂吧!”顧宇秋說罷,重重的在顧方氏滾圓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嘶!疼!”顧方氏揉著被拍疼的地方,緊鎖眉頭:“我養大的孩子我知道,他沒那種心機的。”

“他沒心機?他沒心機他能這麼短短幾個月把城裏最大的春風胭脂行擠兌得快活不下去了麼?能在地裏絕收欠產的時候那麼快就翻身麼?”顧宇秋按著顧方氏的屁股又拍了兩下:“還有今日,老二才說了一句要處置那個賠錢貨,他那眼神,哪裏還像是你養大的那個廢物顧南亭!”

顧方氏被這兩巴掌拍得起勁兒,腰肢扭得更加歡騰了:“三郎,三郎,快別管那麼多事了,這二十多天我心都快等熟了,快點快點,過了明日可就又沒機會了。”

顧宇秋伸手撂下了床鋪上的紗帳,吱吱呀呀的動靜在寂然的深夜裏顯得格外刺耳。

一牆之隔的顧南舟抱著一隻布偶玩具,蜷縮著膝頭坐在榻上,雙手堵著耳朵。

發現無濟於事後,又把被子蒙到了頭頂。

也不知過了多久,隔間裏的動靜終於停了下來,小胖子委屈巴巴的揉著眼睛,從棉被裏探出頭來低聲啜泣著:“爹爹,大哥,大嫂,你們快回來吧,舟兒不想聽見床響了,再也不想聽見床響了。”

第23章

二月, 柳枝抽了春芽。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耕時節。

自從大年初一顧深帶著蘇晏回了顧宅後,顧方氏好似得了什麼高人指點一般再也沒有揚著那張虛偽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