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話音未落,就又被顧方氏扇了一巴掌。
“你是想替我看著那個小雜種麼?你是想給他生個兒子好來分我舟兒的家產的。”顧方氏揉揉自己被方才打人的力氣震到發麻的手腕,扶著裙子坐回了梳妝台跟前:“你心裏的那點兒小算盤瞞得過誰?好不容易盼著這小雜種來日絕了子孫,你倒上趕著想讓我給他送個傳宗接代的女人?你當我是得了失心瘋麼?”
翠翠眼含熱淚,臉皮又疼,心裏又氣,又不敢跟主子發作,隻能委委屈屈的抽噎著。
“小賤人你給夫人我聽好了。”顧方氏撚著自己的絲帕外緣,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若是安安分分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邊,我說不準會給你找個體麵點的人家做妾或是做填房,你若是再敢不老實,生出半分不本分的心思,我就立馬把你賣到勾欄院去。現在我沒心思看你這張哭喪的臉,趕快給我從院兒裏滾出去!”
翠翠一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捂著紅腫的臉頰,快步走出了顧方氏的院落,到了顧方氏聽不見的地方,翠翠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放聲大哭,忽然覺得身子一重,不知和誰撞了滿懷。
翠翠一抬頭,隻見他心心念念的小少爺顧南亭正扶著他的肩膀,滿眼關切的瞧著她。
“翠翠姑娘,你沒事吧。”顧深看著翠翠臉上的巴掌印子驚訝的明知故問道:“你的臉上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惹夫人生氣罷了。”翠翠低頭連忙擦去了眼瞼下的淚珠,捂著又熱又脹的臉頰輕聲委屈道。
“好端端的母親為何生氣?你不是一直很會討母親的歡心嗎?”眼見四下無人看著,顧深托起了翠翠的下巴,用拇指輕輕撫摸著她紅腫的傷處,心疼道:“莫不是因為我這幾日同你走的太近了?所以母親生氣?”
翠翠眨著眼睛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顧深的說辭。
“唉,隻可惜我身上擔著氣死生父的罵名,在這個家中做不得主,有什麼話都要聽母親的。”顧深眼神裏的心疼與落寞看起來深情款款,極其具有迷惑性:“若我身上沒有這罵名,我便能順理成章的繼任家主,我若是家主,我便直接向母親討了你過來,也就不必你這樣夾在中間委委屈屈的過日子了。”
“少爺!”翠翠浸滿眼淚的眸子突然之間亮了起來,這算是顧深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給她回應,看來當是蘇晏說的確實沒錯。
“罷了罷了,當初我就不該與你走得太近,隻是難得阿晏也同我說了很放心你,我還以為母親她那樣疼你,會給你找個好歸宿的......”顧深從懷中掏出了一小瓶能鎮痛安神的丸藥放在了翠翠手心裏惋惜道:“這個藥你拿去吧,今後我不會再連累你挨打了。”
翠翠手中握著那個精美的小瓷瓶子,眼睜睜的看著顧深的背影走遠,一片空白的大腦裏忽然出現了一道思緒。
若是今後顧方氏再也不能做主了多好?
若是顧方氏今後再也不能做主,那麼她一樣可以過蘇晏提起的那種生活。
是啊!隻要顧方氏從今往後再也不能做主了就好!
***
初秋七月剛過,顧深的數百畝棉花田在暴富係統的加持下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豐收。
為了給這些不日即將上市的棉花製品尋找銷路,顧深就在城中的杏花樓裏包下了一個巨大包間專門用來擺桌吃請,接待那些遠道而來的客商。
今日請的這一桌請的是萬記胭脂行掌櫃萬霖從杭州介紹過來的布商,也算是萬霖家的遠親,是萬霖上月去杭州收賬款時遇見的。
這些人的生意在當地都不算太大,雖說都是布匹生意,但是同顧家的本家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一聽萬霖提起是同揚州的顧家做生意,忙不迭的就跟著萬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