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後就是我。”陳舟下意識回答。^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嗯,”黎輕灼點頭,眼裏的痛苦神色更多了,“那你先跟那位小姐姐進去,我急性……慢性腸胃炎犯了,很疼,得先去趟洗手間。”

說完抬眸看向似乎早就見怪不怪的小姑娘,語氣虛弱:“應該可以的吧?”

“可以。”姑娘神色淡淡,低頭看手裏的資料,“陳舟,到你了。”

滿不在乎的表情全然就是在說,像這種臨陣脫逃的小年輕,她都懶得多給一個眼神。

“你真的很不舒服嗎?”踩著自己名字的尾音,陳舟立馬站起來,緊張得說話都在顫。

他一邊往裏走,一邊撤著身子小聲問:“那你帶藥了沒啊?很多機會都是求不來的,你可千萬不要逃跑呀。”

“趕緊去吧。”看他自己都緊張得不行了還在這勸別人,黎輕灼好笑地衝他擺手,同樣小聲回應,“放心,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

走廊盡頭的房門被關閉,試鏡廳裏什麼景象黎輕灼最熟悉不過。

他起身摸索了兩分鍾才找到洗手間在哪兒,進去後也沒推開任何一個隔間的門,隻筆直地站在洗手池邊的鏡子前,直勾勾地和裏麵的眼睛對視。

黎輕灼的雙眼除了生得深邃漂亮,眼珠的顏色還比常人淺一些;猶如暈開的濃茶,潤著光的琉璃。

每次看著別人都像是飽含著深情與真摯,輕微一笑,瞳孔裏的淺色光暈就會像星星一樣蕩漾開來。

可現在再看到,隻會讓人覺得驚悚吧。

微博上“黎輕灼五周年”的字樣還烙印般地在腦子裏刻著,不真實,但確實發生了。

可黎輕灼對自己的死亡沒有任何實感。

當時在京屆高速……

他不知道闞今何今天要試鏡什麼角色,所以不可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去麵對導演,但多年來的職業素養也決不允許他就這樣抬腳走人。

黎輕灼掏出手機重新確認了一下時間。

2222年6月30日。

貨真價實的五年。

他當時想打電話給一個人,高速路上的一輛大卡車卻忽而失控,追著他的車尾將他撞下了護欄。

車子的翻轉失重以及驚天巨響黎輕灼現在還能感覺到,那一瞬間的茫然與驚懼,他現在也能回味得清清楚。

可他不知道自己會死啊。

黎輕灼輕呼了口氣,垂下眼睫。

他隨意地摘掉口罩先扔在一邊,打開水龍頭接起一捧水狠狠地潑在臉上。

水珠和溼潤的觸♪感真實,黎輕灼又呼了口氣,抬眸看鏡子,心底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身份和人名變了,臉沒變,還依舊混娛樂圈,是要一出道就得被罵到自閉?

這可是黎輕灼,誰敢複製?

“……”

“可能隻有我了。”黎輕灼心想。

他嘴角忽而卷起點笑,那雙眼裏裹挾著風雨欲來的野心,沒有被纖長的眼睫遮擋分毫。

娛樂圈而已嘛,他漫不經心地想,有什麼所謂。

目前最重要的是,被他占有了身體的闞今何出了什麼事,他怎麼會無緣無故……

流理台邊的黑色口罩被剛才洗臉時的水珠濺到,裏外都濕了一點,黎輕灼將其丟進垃圾桶,低頭開始打量自己。

現在是六月末的夏天,哪怕會廳裏有空調涼風,他還是覺得熱。

這位小闞同學外麵穿著一件淺色外套,拉鏈拉到胸口;裏麵是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