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輕灼得意洋洋:“與你無關。氣死你。”

“不過小祁,”看人的麵色越發不好看,黎輕灼才及時笑著打住,好奇玩笑道,“你不會對我才是真愛吧,不然你怎麼可能不相信我是真沒了,還喊我名字確定。”

“正常人都不會這樣吧?”

聞言祁添途也隨著眼前的人極淡地笑了一下,不過明顯是譏嘲。

“睚眥必報。”他直視著黎輕灼的眼睛平緩道。

黎輕灼:“什麼?”

“絕不吃虧。”祁添途斂了淡笑,神情自若地評價。

黎輕灼疑惑:“嗯?”

祁添途抬手輕推眼鏡,語氣趨於淡漠:“不知收斂。”

“……”

黎輕灼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他眸子微眯,不是太友善地蹙眉:“你說誰?”

“說別人我能對著你?”

“你放屁!”

祁添途:“出口成髒。”

黎輕灼:“……”

這就是他暴露的理由?黎輕灼翹著二郎腿,胳膊隨意地搭在沙發靠背上,看著祁添途靜靜沉默,看起來是在思索對麵添堵人士的話。

半晌後,他點頭微笑覺得對方說得有道理,淡然改口:“你放氣。”

祁添途不明顯地翻了一個白眼。

落地窗打開的那道縫隙又鑽進了和風,這次黎輕灼明確地看到窗簾與風糾纏在了一起,輕蕩著飄揚。

彙成景色映入眼底。

“你剛回來就回了星途?”

“可不是嘛。”黎輕灼傾身拿過杯子喝水,還算認真,“整個娛樂圈裏,我就相信你做我的經紀人。”

布著淡色花紋的窗簾一不留神未能擋住清風,往裏遊走,朝人的麵頰吹去一口氣,讓幾根發絲跟著輕揚。

“黎火勺兒。”祁添途的音色染上了抹柔和。

黎輕灼放下杯子,想抓住那抹風:“嗯?”

“你是我的家人。”

所以這才是他敢於試探、再將人認出的原因。

黎輕灼抬眸,和對方極其正色的眼神對視,有點感動又有些心酸。

他莞爾一笑,低應:“我知道。”

“祁董和阿姨這些年身體還好嗎?”

“好。”祁添途道,“過段時間回去,你自己跟他們解釋這些年去了哪兒。”

黎輕灼笑著點頭:“行。”

祁添途身為公司總監,幾乎沒有空閑的時候。

在這裏待了二十分鍾就已經足夠久了,他打算先將手上的事情處理完再過來,畢竟重新見到黎輕灼的真實感還沒切實來臨。

送人到門前時,黎輕灼忽而想起什麼一般出聲道:“啊對了添途,剛在公司門口見麵時,你怎麼一幅沒見過我的樣子,還罵我。”

語氣認真,還帶著絲埋怨,明顯就是在興師問罪,說不定還打算再罵一次人。

但說起這個祁添途麵色就涼了下來,道:“我可不就是沒見過你!”

他戾聲:“梁炫那臭小子進公司還沒一個月就說要簽一個未來的絕世明星,說得天上有地下無,我當時太忙了沒當回事兒,覺得他一個小孩兒敢弄出什麼幺蛾子,大致看了眼你的資料履曆也就隨他去了。”

這些年興許是太順利,導致祁添途偶爾又犯起了年輕時的小毛病。

隨意,隨眼看,就隨他去。

黎輕灼眉梢輕微一動,有點想笑。

“然後就簽了你這麼一張臉回來!”祁添途壓抑著怒氣,後意識到眼前的人是黎輕灼本人,又將怒氣往下繼續壓,“除了你自己,沒人可以吸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