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輕灼鬆開盛許的衣擺,被唬到了般,愁眉苦臉地問,“警察叔叔還管這個呢?”

盛許煞有介事道:“嗯。”

“那社會上那麼多熊孩子不去學校,他們也要一個一個的管嗎?”黎輕灼明顯不信,幾乎有些埋怨地看著盛許。

盛許也不反駁,隻道:“這是你告訴我的。”

黎輕灼不解,眼神裏滿是疑惑。

“別不開心。我帶你去吃飯好不好?”盛許揉了一把他的頭發。

黎輕灼有點垂頭喪氣,點頭說:“嗯。餓了。”

……

吃完飯夕陽已經全部落了下去,天邊隻還剩下一層濃厚的黯淡火燒雲,由於天色漸晚,那點顏色也快沒了。

黎輕灼拿著書包,回很長時間裏隻有他一個人住的家。

小區裏的路燈一盞一盞地亮著,把路過的行人身影拉長又縮短,黎輕灼往小區裏走,盛許推著自行車陪在他身邊。

不一會兒就到了樓下,盛許說道:“回去睡吧,我明天去接你。”

黎輕灼點頭:“嗯。”他揮手說,“盛許,晚安。”

說著便轉身往樓上走。

在他踏上台階的那一刻,盛許喊住他:“西勻。”

黎輕灼回頭,應了一聲,用眼神詢問他什麼事。

月明星稀的夜空下,盛許看著他說:“你要記得我。”

他們明明離得不遠,可黎輕灼就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盛許平靜的話音裏,他卻聽出了一絲乞求與傷感。

這個認知讓黎輕灼也不忍地難過起來,他回應道:“我為什麼會不記得你?你這麼多年都陪著我,叫盛許,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呢。”

盛許沒應這句,隻微微笑了下,道:“晚安。”

……

現實裏的黎輕灼是第一次這麼清晰的感受到夢裏人的情緒,盛許的低言、順從,甚至是寵溺,所含帶的一切都無法控製地傳達給了黎輕灼。

他睜眼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有了光線,時間應該超過六點了。意識到這兒黎輕灼也沒動,隻是盯著天花板發呆。

往常的夢境,雖然盛許每次都出現,但他們的對話裏從來沒有牽扯過現實。

可這次牽扯了。

他以前真的對盛許說過警察叔叔的事。

他那時……

“什麼時候醒的?”該去片場了,身體的生物鍾本能地發揮了作用,盛許醒了以後先下意識往旁邊看,就發現黎輕灼正睜著眼睛。

他音色有些沙啞,待著股誘人的蠱惑。

聞言黎輕灼看過去:“一分鍾前。”

“怎麼了?”盛許起身透過不算明亮的視野看著他,“做噩夢了?怎麼這個情緒。”

“沒有。”黎輕灼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說,“是美夢。”

說著他立馬就下床打算去洗漱,和盛許一起去片場,腳剛碰到地小腿一疼,他又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傷,不能太大動作,直接老實了。

轉換的過於收放自如,緊接著表情又是一副深沉的模樣。

“……盛許。”他像夢裏的黎輕灼一樣,喊了這個名字。

“嗯。”盛許走到他那邊去扶他,道,“穿鞋。”

黎輕灼下意識把腳丫子伸進鞋裏。見他狀態實在不對,盛許的眉頭輕蹙起來,道:“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坐在床沿的黎輕灼抬頭,和站在他身邊垂首看他的盛許對視,一本正經地懷疑:“我的精神狀態好像出現錯亂了。”

“什麼?”盛許似是嚇了一跳,立馬用手去探他額頭,溫溫涼涼的,沒有發燒,“你哪裏難受?”